“什么?”
冬娘此话一出,叫周围的夫人小姐们全都捂住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管大人还和这样的女子有所往来?还闹出了孩子?可听闻管夫人嫁到管家多年,膝下都没有孩子呢。这事儿可不是闹得叫人笑话了?”
但这些夫人们也不是吃素的,自然有人明白那位冬娘的目的:“只怕这冬娘也不是什么好人。专门挑了这种时候出来闹一场,逼迫官府将她收进门中。果然这些风尘女子,个个都有自己的本事!”
尽管有人为祁烟说话,但子嗣为大之事,是谁也拦不住的。
尤其今日的宁安楼不仅有妇人们在场,更有男子们。
郑大人和张淳官职最大,相互对视一眼,自然要先安抚冬娘:“你先起来吧。若你所言属实,官府定不会亏待了你。只是你怀着身孕还跪在此处,实在叫人心中难安。就算为了你腹中的孩子,也该先起身才好。”
张淳也对她点头:“你放心吧,自然有我们会为你做主,你起身就是。”
祁烟站在一旁,一句话都不能说,也不敢说。
只愤然盯着冬娘,恨得牙根痒痒。
冬娘这才站起身,凄凄切切地站在一旁。
曲珊儿轻轻地拉了一下温玉雪的衣袖,小声笑道:“阿雪你看,你家小姑母的脸色多难看啊?只怕这事儿又是你的手笔吧?你可知她和温芙蓉今日招惹了这么女子前来,实际上还是想塞给在场的女眷们?包括你们家在内,她们本来打得如意算盘,现在全都被那轻松瓦解了!”
温玉雪可没想到这一层,只回答曲珊儿:“小姑母前儿来找我麻烦的时候,我自然要打听打听他们官府是什么情况。今日让冬娘过来,原本只为了给她们添一添堵,顺便再得个冬娘的感激,日后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她也是真心话:“我怎么知道她们这么贪心,竟然还想让这些女子入其他姜州贵胄人家的府邸呢?我的这点儿小伎俩,只怕人人都能看穿!”
看前头冬娘上前给郑大人和张大人行礼,曲珊儿的眼底也多了几分笃定:“今日这么一闹,她们就休想再往谁家府邸安排女子了。就算诸位夫人识破了你的小伎俩,又怎么会和你真的计较?阿雪你放心,今日你要做的事情,必定能成!”
如今的温玉雪,只要“坐山观虎斗”就是了。
面对这样的冬娘,祁烟也不会坐以待毙。
她很聪明地没有否认冬娘和管栋可能曾发生过什么这件事,但却提出了一个疑问:冬娘怎么能保证她腹中的孩子就是管栋的呢?
他们管府可不能给旁人养孩子吧?
所以就算郑大人和张淳愿意为冬娘做主,祁烟的意思也是要等到管栋和崇山先生来到姜州城,想法子证明孩子的身份之后,才能迎冬娘入府。
在此之前,她绝不承认冬娘和孩子与他们官府有关。
那么现在就有一个更加棘手的两个问题摆在冬娘和祁烟的面前:第一,冬娘的身契还在桃花班子,若想留在姜州城,必须有人将她从班主手中买过来。
第二,就算有人肯帮她这个忙,冬娘在姜州城无依无靠,等待管栋来到姜州的这些日子,她又该住在哪儿,谁能来照顾她和她腹中的孩子呢?
祁烟才来到姜州城,管栋又伺候在崇山先生的身边,谁也不想因为一个冬娘而得罪祁烟。
其实温玉雪如今的目的达到了,自然不会在明面上为冬娘出头。不过她早就私下答应冬娘,姜州城的一切她不必操心。
只要今日能毁了温芙蓉费劲心力办起来的这场宴会,她自然不会让冬娘在姜州无处可去。
所以此刻冬娘虽期期艾艾地站在场中,温玉雪也没有出头的打算。
哪儿料到,温玉雪不出头,自然有人想要出头。
沉默的僵持之下,温芙蓉突然从一旁站了出来:“今日这宴会,原是我与我家二爷为小姑母所办的接风宴。没成想闹出这样的事情来,诸位也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吧?”
她眉眼一挑,突然看向温玉雪的方向:“大嫂,我想不如就把冬娘交给您来照顾可好?”
她的心里自然有个“精妙”的“算盘”:祁烟的心里必定恨极了冬娘。将冬娘交给温玉雪,若温玉雪照顾得好,就算是彻底得罪祁烟。若温玉雪把冬娘母子照顾不好,等管栋来到姜州城,就算不为冬娘,也要为冬娘腹中自己的孩子找温玉雪算账!
冬娘对温玉雪来说,简直就是个极其烫手的山芋。
温玉雪看明白温芙蓉的意思,站起身来却不慌不忙对着她微微一笑:“我今儿只是来吃席的,这冬娘的事情怎么就落到我的头上来了?”
温芙蓉心下有成算,掰着手指给温玉雪算起来:“一则小姑姑本就是咱们祁家人,大哥和大嫂乃是家中嫡长子嫡长媳,自然要担负起来东道主的责任。”
她简直要压不住眼底得逞的笑:“二则嫂嫂可是姜州首富啊!咱们温家一向行商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