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抱了许久,温玉雪才从祁承星的怀中抬起头来,双眸迷茫:“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京都没有家,没有那个温玉雪所爱着的小院。
就算祁承星就在身边,也仍旧让她的心中有所不安,有所无依。
但祁承星只是拉起她的手,带着她上了轿撵:“如今京都流民众多,马车难行。我知道你一路颠簸吃了苦头,最后这段路了,我会让轿夫慢些再稳些的。”
所以路上的情况,他都知道?
不知怎地,这么想着,温玉雪的心中反而更加多了几分委屈。
他什么都知道,可她什么都不知道。
——
虽轿撵一路而行,最终在京都的一个巷子停了下来。
温玉雪下轿时,祁承星也在她耳旁道:“这里叫扶花巷。我与母亲在京时,便住在此处。所以阿雪,我们在京都也有一个家。”
是啊。
温玉雪只觉得自己傻。
祁承星的生母,怎么会不给他在京都留下院子呢?
只是走向箱子尽头的时候,不论是两旁的藤蔓还是脚下的石板路。
亦或者最前方若隐若现的院门,总让温玉雪有一种格外熟悉的感觉:“这条巷子,可真像咱们在姜州的家。”
祁承星笑着解释:“那个院子从头到尾都是我亲自监工,自然做得和这里格外相似。才能让你如今哪怕身在京中,也不觉得不安。”
原来那个院子,是按照这里的仿造的!
温玉雪的脚步稍稍加快,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打开眼前的大门。
明明外头还有那么多的事,明明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才更叫人紧张。
可真的打开这院门,看到如同姜州城的家一样温馨的院子的时候,温玉雪这一路的劳累好像彻底烟消云散。
连踏进院子的步伐,都变得轻快许多、
跟在她身后的晴彩,更是连连赞叹:“夫人您瞧,这里和咱们在姜州的院子真的几乎一模一样!不,比咱们的院子还要大上许多。连夫人在院子里种的桂花树和海棠树,这里都有!只是小了许多,像是才挪过来的。”
祁承星跟在她们的身后,解释晴彩的问题:“我回京不久,也才将这院子接手过来。只能挪了几棵树过来,京都气候不比姜州。这树挪了不少,成活的只有这两株。看样子我实在不是种树的料,日后这些花草树木之事,总还是得依靠夫人你了。”
他平日甚少和自己这样说话。
反而叫温玉雪的心中,说不出的窝心。
她转过头,几乎扑进祁承星的怀中。
祁承星语气柔和:“阿雪,我打赢过你,会将一切都告诉你。你来了,我自不瞒你。或许你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我其实是一个暗臣。在回姜州之前,就成为了暗臣。在母亲离世之后,我曾迷茫过许久。后来走了这条路,只以为是一条不归之路。还好得了三殿下的赏识,才能有今日。阿雪,从此往后不管京中还是姜州,我都能护着你了。”
他果然是暗臣!
可如今的温玉雪,并不在乎这些:“不论你是谁,我只知道你是祁承星。日后你要跟着三殿下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祁承星的手,覆在温玉雪的背上。
他掌心温热:“不是三殿下。阿雪,我不是三殿下的暗臣。”
不是三殿下?!
温玉雪的脑海中,像是有一道光突然闪过一般!
她倏然抬眸:“你是皇上的暗臣!”
祁承星笑了:“阿雪,我说过,你总是聪明。我是皇上的暗臣,自小就跟在皇上的身边。皇上的明君,哪怕我回祁家,也是皇上授意安排,要我去姜州暗查官员。”
竟是如此啊……
所有心里的疑惑,仿佛都在此刻消失了。
温玉雪苦笑一声:“怪不得……我今儿连三殿下都没见到,却能看到你站在皇上的身边。我早该想到,你应当是这样的身份。祁承星,不会有人猜到,你竟是皇上的暗臣。”
温玉雪的心里,说不出的难过,也说不出的高兴。
祁承星却拉着她走进屋子里:“你放心吧,我也不会一辈子都做暗臣。日后绝不让你再陷入危险中。你入京匆忙,若有事情要嘱托姜州那边,就亲自写信,我着人给你送回去。那边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我只怕祁家狗急跳墙会伤着你。所以干脆先将你接入京中,到是让你惊吓一路。”
祁家?
温玉雪忍不住抬眸问祁承星:“祁家背靠着的,是太子吗?”
祁承星却摇头:“不是。祁家与东宫虽有些许联系,但他们背靠的是二殿下。此次二殿下也算救驾有功,但我不想让祁家入京。所以许多事情需要处置,阿雪,我们不说这个了。”
他指了指窗户外头,而后双手伸向温玉雪的腰间:“阿雪,我真的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