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斗相场。
交易所。
白天摇摇欲坠的交易所,如今已经以超乎常人想象的速度修复好了,令人不得不感慨天池斗相场果然财力雄浑。
深夜。
管大师的御用炼器房中。
没人敢在不被允许的情况下贸然进入其中。
哪怕是管大师最喜爱的几个弟子也是如此。
此时的炼器房中。
两个中年男子正在举杯邀月,饮酒叙旧。
管元有些醉醺醺的,眼神迷离,抬头举杯冲着夜空醉醺醺大呼:“喝,继续喝,敬我们逝去的青春年少。想当年,气吞万里如虎,仗剑登顶绝颠,何等意气潇洒。”
明月并不如何皎洁,但月光却驱散了黑云,绽放光辉。
许观慢慢品酒,摇头道:“你还是一如既往,酒量这么差,一上头就要口出狂言,惹了多少麻烦了。”
“嘿嘿嘿。”管元大笑道:“以前那叫惹麻烦,现在这叫真性情流露,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没人敢来找老子麻烦了。整个大夏国,除了寥寥几个老怪物,我惹不起,还需要怕谁?就算骂皇帝,也没人敢抓我!”
以他的身份地位。
就算骂皇帝被人听见了。
大家也都只能装作没听见。
谁会愿意得罪千年来最有可能成为神器师的大师?
“嘚瑟。”许观鄙夷道。
管元又狠狠灌了一碗美酒:“老许啊,你难道就不怀念么,我们当初真的差点就颠覆了大夏国啊。”
“你看看大夏国那么多学院。”
“超过一半都是我们当初创立的。”
“再看看那么多斗相场,五十年前,整个大夏国也才两个斗相场而已,是我们让大夏国欣欣向荣,如今繁华!!”
“如果没有我们,大夏国的平民根本没资格修炼,但现在,出身平民的强大聚相师越来越多,甚至让那些世家门阀感觉到恐惧!”
“可是我们的存在却被抹去了。”
“没人敢记住我们。”
说到激动处,管元将杯子重重一放。
气愤不已。
“怀念。”许观淡淡道,杯中美酒不知道为何多了几分凉意与苦涩:“怀念又如何呢,回不去了。”
“若你当初不走......”
“不走也是一样的。”许观打断对方的话:“大夏国门阀割据,暗流涌动,早已烂入骨髓,若非底蕴深厚,加上邪魔外敌蠢蠢欲动,才能维持表面的平静。一旦人族内部大乱,又或者邪魔大潮真正被打退,大夏国必定分崩离析。”
管元沉默不语。
他必须承认,许观说的对。
但大夏国当初立国的根基,就是世家门阀,哪怕皇室有意削弱这些世家,但哪里又能动得了呢。
一旦触及到核心利益。
这些世家门阀,根本就不会在乎什么国泰民安。
改变不了。
或者说彻底死心了。
许观才会离开。
“那若是她没死的话,你还会走吗?”过了许久,管元问了这么一句。
当初那个女子。
绝色冠京城。
风华满国都。
何等绝代的风情,最终却死在了一个冰冷的小巷子中。
那几日,国都大乱。
一场无形的骚动震荡全场。
死了很多人。
甚至有很多门阀因此被抹杀。
最终,心灰意冷的许观离开大夏国。
再也没有回来。
许观沉默的饮酒,一杯接一杯,没有停下。
管元急忙按住他的手:“行了行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不提了,以后再也不提了,别喝了,小心喝死啊。”
“我的酒量,哪有你这么差。”许观笑了笑,只是有些微涩。
“切,也没好到哪里去。”管元正色道:“这次你回来,我还以为是想大干一场呢,结果竟然真的只是为了那个弟子?”
“是的,只是为了我的弟子。”
管元心中不免生出几分失望来。
哪怕是许观这样的人。
年纪大了之后,也不能免俗啊。
一个弟子而已。
有什么可值得如此重视的。
“你那弟子现在哪儿去了?”管元不由问道。
许观摇头:“不知道,大概是去吃饭了吧。”
“老师饮酒,弟子自然应该在一旁服侍,不然喝醉了谁扶你休息?”管元拍桌:“这臭小子真不像话。”
“又不是你的弟子,你急什么。”许观没好气的说道。
就在这时。
炼器房外传来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