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陈晋回到家里,还没下车就看到自已家门口的台阶上坐着一个老人。
老人身材不高,也很瘦,但是皮肤黝黑,手里拿着一根旱烟袋,在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加上旁边还放着一顶破旧的草帽,一看就是一个老农民的形象,他有些疑惑,这是谁啊?
下了车,陈晋走过去问道:“老人家,您在这里找人?”
老人站起来问道:“你就是陈晋啊?”
陈晋点头道:“没错,我是陈晋,您找我吗?”
老人点头道:“没错,老谭让来我找你,让你来照顾我这个老头子,我本来不想来,但是一想不来一下你也没办法交代,就过来和你说一声,我还能干活,不用你照顾,行了,话说完了,我就走了。”
陈晋哪里敢就这么让他走,赶紧问道:“老人家,您说的老谭,是指那位吗?”
老人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觉得陈晋好像不是对谭润峰同志那么尊崇,点了点头道:“没错,就是他。”
“那您是?”
“我叫苏渠,一个老同志。”
“您是当年的延州六老之一的苏老?”陈晋大吃一惊问道。
苏渠也是一个传奇人物,在组织内部资历非常老,前朝末年便已经很活跃,加入了先生的兴中会,后来又成为了组织的创始人之一,经历过两万五千里的大转折,和倭国人浴血奋战,经历了组织整个从萌芽到成立再到解放的整个奋斗过程。
他还是谭润峰同志的老师之一。
但是建国后他辞去了所有职务,来到了京城郊区的一个小村庄种起了地,过起了隐居生活。
但是他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谭润峰同志担心他的身体,他知道陈晋这里条件好,所以让陈晋来照顾他。
苏渠笑了笑问道:“你知道我?”
陈晋道:“当然了,苏老,您当年参加斗争的经历我都学习过,您对国家和民族的热爱和信心,让我非常敬佩,但是更让我敬佩的是,您在功成名就之后回到了农村务农,我认为这是最难得的。”
苏渠摆了摆手道:“你不要把我想的太好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没什么好敬佩的。”
陈晋道:“苏老,既然已经到了我家门口,一定要进来坐坐,不然谭润峰同志知道了,还不得骂我?”
“他敢?好端端地骂你做什么?是我自已要走的,和你有什么关系?”苏渠瞪大眼睛怒道。
陈晋叹了一口气道:“苏老,话不是这么说,您跟我进去坐一坐,吃个晚饭,这只是小事,谭润峰同志他很忙,我们就不要给他添麻烦了,您说是不是?”
苏渠摇了摇头,他不是喜欢占别人便宜的人,更不喜欢给别人制造麻烦,要不然他也不会在建国之后就功成身退。
陈晋只好继续说道:“苏老,您看看这都几点了,您就是想回小王庄也没有公交车了,我估计您也没有介绍信吧?您能去哪里?既然到了这里,谭润峰同志也把任务交给我了,您就安安心心进来吧?”
苏渠犹豫了,这小子说的也是实话,本来他下午就来了,谁知道这小子人不在,他又不想在陈晋不在的时候去他家里,所以拒绝了李月的邀请,一直在门口等着。
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了。
“走走走,我们进去说话。”陈晋看他意动了,干脆拉着他进了大门。
“诶诶,你等一下,我的帽子。”苏渠有些为难地喊道。
李俊把他的草帽捡起来笑道:“苏老,我给您拿着。”
苏渠就这样被拖进了陈晋家里。
“大哥。”
“大哥。”
“师父。”
卢文锦还没回来,在院子里的李良、李玉和曹朗先和陈晋打了个招呼。
李月从厨房里走出来,看到陈晋拉着苏渠的手臂,诧异地问道:“陈晋,你这是?”
陈晋道:“这位苏老是我们的老前辈,是领导介绍来的,你多做几个菜,以后他也住在咱们家了,你多照顾一些。”
苏渠急道:“陈晋,你别和你老婆瞎说,我要回去的,今天就是在你这边吃个饭。”
“吃完饭这么晚了您还回去吗?那怎么行?我实话跟您说吧,您啊现在就是进了土匪窝了,出不去了。”
他把苏渠拉到李俊他们的房间,反正里面还有床,说道:“苏老,我也没有做好准备,今天晚上您先将就在这里睡一晚,明天我把我的房间让出来给您。”
苏渠甩开他的手道:“这就挺好了,我就在你这住一晚。”
陈晋赶紧道:“苏老,不行啊,这是小李和小郭的房间,您住在这里不合适。”
“怎么不合适?这里比我小王庄的家里好多了,就这里了。”苏渠态度很坚决。
陈晋只好说道:“苏老,那就委屈您了,不过我想问问,您在小王庄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