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吧?”奴柘嘀咕道:“我看呀,这姑娘来头不简单啊。”
我不屑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会点岐黄术嘛!”
“妖爷,你这人啊,就是嘴硬。”奴柘道:“你就坦白说,这次如果不是人家,你是不是中了陆天翁的招?”
“你闭嘴,用得着你来教训我吗?”我骂道:“要不是她笨,非要在那,我会回去吗?我不回去,又怎么会中招?”
奴柘笑道:“人家明明藏得好好的,是你,一厢情愿地以为人家还在那屋子里,非要冲下去,结果暴露了人家的藏身地点。从这点说,你是纯纯的好心办坏事……”
“你大爷的,你丫的小妖精到底站在谁那边啊!”我气愤道:“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要不你赶紧滚蛋,找她去算了。”
奴柘道:“看看,又翻脸了吧?但无论如何,你得承认,这次是人家救了你的命。”
我懒得和它分辨,便找店主要了镊子,对着镜子,一点点将那白毛从伤口里拔了出来。
看着肩膀上的伤口,我不禁暗道,这丫头给我包扎的时候,岂不是也看见了我的刺青?
“喂,小东西,她说的吴中鬼医是什么意思,你听说过吗?”我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奴柘嘻嘻一笑道:“怎么样,到底还是对人家姑娘感兴趣了吧?食色性也,没毛病!哪个少男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啊,更何况,人家是模样有模样,要身材有身材,要本事有本事……”
“狗嘴吐不出象牙,你要是个人,那也是个色胚子!”我骂道:“我现在再问你正事。”
“吴中鬼医?”奴柘道:“我也不清楚。毕竟,我还没化形,更没出过山,哪里知道这山外的事啊。”
也是,问它等于没问。
天亮以后,店老板很守规矩,直接在门前挂上了停业的牌子。
事了拂衣去,我收拾好东西,准备马上离开,可店老板却拉住了我,硬又塞给我一个信封,还说了,里面有他的联系方式,他今天一过,明天就离开云城回老家去了,若是以后去了他的地界,一定联系他。
我也没在意,将信封随手扔进了包里。
我这人,从没主动联系过任何人,也从没想过,因为替谁处理事而结交谁。
因为和宋叹约定的时间还在晚上,此刻我也没什么事做,自己的店也不敢回去,唯恐阿爷依旧在附近盯梢,所以,我就去了旧货市场瞎逛。
当初逃离阿爷之后,去过很多地方,最后之所以选择在了云城,很大一定程度上,是因为这个不大的城市里,却有一个很大的旧货市场。
好些天没来这市场了,角落里增添了不少的新面孔。
淘旧货是我的生计,也是我唯一的爱好。
我总觉得的,当手指触摸到那些富有年轮的老物件的时候,内心里能感受到也是不同时空的温度。
有时候,这些物件远比人有意思多了。
不过,老实说,这市场上的玩意,十有八九都是假货。而卖货的人,也十有八九都是老油条,想淘到一件自己喜欢,又不是赝品的东西并不简单。
眼下自己店面已经封了,所以,我也没指望着能淘到什么东西,只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
“这人有意思,东西不卖,说什么当,还一张嘴就是一万块,真当自己的东西是宝贝疙瘩呢!”
“八成又是新骗术,不过是搞个噱头,让你的好奇心作祟,然后再给你灌点迷魂汤,你就当了冤大头。”
“也未必,或许人家就是有难处了呢?东西我刚才看过了,有些年头了,枣木头,驴皮绳,挂的是黑曜坠,只是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那玩意就法绳,也叫法索,道士用的,不值钱。”
我正走着,忽然听见几个人议论纷纷。
他们面向着街角,半弧形围着一个摊位。
说摊位,其实大多数人都是席地而坐,面前摆放一塑料布,上面放着物件。
我凑过去瞧了一眼,这哥们更牛,连塑料布都省了,面前只有一个看起来油花花的鞭子。
实际上,此物称之为法绳,一般人还真不认得。
“小兄弟,你这东西不对啊,赶驴的不像赶驴的,抽冰嘎又不像抽冰嘎的,要是给咱当个腰带兴许差不多!”一个手里盘着珠子的大爷笑嘻嘻伸手就要将那法绳拿起来瞧瞧。
可卖东西的小哥却淡淡道:“对不起大哥,这东西只能看,不能动。”
“怎么着?你卖东西,我不摸摸怎么知道你这东西好与坏呢?”大爷明显有些不满。
这小哥却依旧默然道:“对不起,我这东西不卖,只是找个人替我保管一阵子,我需要钱,然后我会赎回来。”
“切,有意思,一条破绳,搞得还挺麻烦。”大爷道:“要不是看你这鞭子的把手是老枣木的,我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