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了门了!
这镜子是我亲自放起来的,难道它自己还长了腿?
在奴柘没把它擦亮之前,这破玩意跟着我三年了,也没见它闹过妖啊。
我下了床,左瞧右瞧,也没瞧出什么名堂,除了里面那张隐隐约约的脸依旧“风华绝世”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魔镜啊魔镜,这个世界上谁是最帅气的人?如果是我,你默认就可以了,如果是别人,你就大胆说出来。”
我对着镜子一本正经道。
“唉,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我将镜子再次摘下来,丢到了床上,正色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是把特殊的镜子,明天早上,你就自己砸挂在墙上去。从此以后,我绝不再把你尘封起来。但有一点,听我的话,否则,明天早上我就让你进垃圾堆。”
处理完这镜子,我开始琢磨刚才的梦境。
梦这种东西,亦真亦假,亦实亦幻,我完全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问题是,托梦这种事,在道家看来,也不是不可能。何况,梦境里的林老先生忧心欲绝,还给我跪下了,我要是纯当什么事没发生,多少有些狗。
但要让我心甘情愿去给林乾山排忧解难,我还真不想去。
“林老先生,别说我罗天无情无义,我去不去,纯看天意吧!”我掏出一枚硬币,正色道:“这枚钱,抛出去,落地如果是正面,我就不去了,如果是反面,我则继续睡觉,但如果它立在那,我就当你给我托的梦是真的。看在你的面子上,三更半夜我也得走一回。”
说完,我将硬币朝地板上扔了出去。
硬币在地上咕噜噜转起了圈,最后朝房门口滚了过去,就在这时候,房门开了,奴柘这厮钻了进来。
“大半夜嘀咕什么呢?我从楼下都听见你自言自语了,还以为你梦游呢!”
这家伙欠了吧唧的一伸小绿手,将硬币捏了起来,举到了我面前道:“就这点私房钱,还得半夜没人时数?”
你妹的,自古坏事都坏在这些欠登儿手里。
“以后记住了,再不敲门就进我房间,我就把你炖了。还有,特别是晚上。”
我没办法,只好披上褂子,将奴柘塞进口袋,顺带着拿了几张符纸,冷声道:“既然事是你找的,那你跟我去一趟吧。”
愿赌服输,谁知道这种概率的事竟然也因为有这家伙而发生了啊。
“去哪啊?”奴柘忙问道:“现在可是凌晨。”
“殡仪馆!”
“殡仪馆?什么地方?带馆儿的名字是不是都是吃饭的地方?”奴柘天真道。
“你要说那儿能不能吃饭我不知道,但确实有烤肉。”
“大半夜让你破费,不好吧?”奴柘兴奋道:“那有酒吗?”
“酒没有,不过据说有福尔马林,要尝尝吗?”我一边下楼一边道:“到了那,把嘴闭上,你要是在我兜里偷偷一说话,得出大大乱子。”
奴柘还兴奋地低声盘算着,福尔马林听着就像洋酒,也不知道和台子比,谁更好喝。
有人说,千万别和弱智久处,因为智商这东西也传染。
我此刻不禁又后悔了,养这么个玩意,早晚把我的智力也得拉到平均线下边去。
别看我住的是别墅区,可这一带一点都不繁华,出去走了好远,才来了一辆出租车。
“先生,去哪啊?”司机客气地问道:“等半天车了吧?抽烟吗?到底是年轻,火力就是旺,穿着睡衣就出来了,不冷吗?”
云城的司机都这样,自来熟。
我坐稳了,才淡淡道:“殡仪馆。”
奴柘已经等不耐烦了,不禁嘀咕道:“唠叨什么呀,坐个车也套近乎,赶紧的吧,等着去殡仪馆吃烤肉,喝福尔马林呢。”
我擦!
你大爷的,让你别说话,结果你还非要多嘴。奴柘说话声音本来就稚嫩,像是掐着嗓子的老太监是的,司机顿时吓得汗毛都倒竖起来了,看着后视镜颤颤巍巍道:“兄弟……兄……谁在说话?你们要干什么去,和我……和我没关系啊。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我从小就是三好学生,没偷没摸,啥坏事也没干过……”
我赶紧一把将奴柘在口袋里按住了,用手警告他不许多嘴。可手一拿出来,偏偏又从兜里带出来一张符箓,符纸飘悠悠落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一看黄符纸,司机的脸更白了,腿都蹬直了,差点没踩进油箱去,就这么马达呼啸着冲到了殡仪馆前。
十多分钟的车程,五分钟就到达了,车一停,司机脸上的汗珠子都甩出来了。
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红钞递过去,可司机说什么也不接,嘴里还喃喃道:“您……您下去就行,这钱您省省吧,我花不了。况且,我知道,明天早上这玩意就变了……”
没办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