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身上带着一个人头?
他把谁杀了?
“谢谢两位提醒了,我知道了!”我朝两个小道感激一笑,继续往前走。
奴柘嘀咕道:“你这阿爷,真是个牲口,正常人杀人也就杀人了,谁还随身带这个人头啊。”
是啊,正常人谁会如此?
可问题是,郁庭礼就是这样一个人,他确实会啊。
又走了一会,太阳下山了,山里顿时黑了下来。
没了太阳,原本就不高的温度,骤然又降了几度。
通过地上的脚印,我明显感觉出来了,阿爷的速度也降下来了。
这么冷的天,这么黑的夜,不可能赶路,所以,他肯定也要马上找地方歇息了。
那我就不能继续往前走了,一旦碰上,我们两个之间,就不可能和谐相处。
我在山谷里转了转,很快就找到了个栖身之所。
那是个溪水上面的干枯石洞,夏季雨多的时候,有地下水从里面渗出来,现在溪水结冰,里面不但干燥,还避风,完全可以睡一晚上了。
河道里的蒲草很多,割了一些铺在地上,又捡了些干柴,生起了一小堆火。
你还别说,这空间不大,有床铺,有火堆,前能进气,上能走烟,洞里的温度正合适。
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吃的,要饿肚子了。
奴柘道:“你们人类就是麻烦,顿顿得吃,难怪你们生病长灾,七情六欲,难成正果。”
“少废话,你一个酒蒙子,有什么资格说我啊!”
我使劲勒了勒腰带,把肚子栓紧一点,减轻一点饥饿感,依偎在篝火旁,就赶紧睡觉。
我知道,明天是最关键的一天,很可能在明天天黑之前,我就会跟上那些人的大队伍,搞不好还能见到早些天在山南那一侧出发的金先生。所以,必须养精蓄锐。
“奴柘,机灵着点,我先睡了!”
“放心,今天早上我就喝了一瓶酒,这会早就过劲了,周围一公里,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哪怕是有只兔子放了屁,我也会提前叫你起来捏鼻子。”
很快我就睡着了。
但一会我又醒了。
我一睁眼,发现洞口那正站着一个身穿灰色长袍的少年郎。此人英武逼人,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口中长了两颗虎牙,越唇而出,看起来有些不雅。
“奴柘,你这憨货!”我低声喝了一声:“有人到了洞门了,你都没察觉,只会朝我吹牛。”
谁料,奴柘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摸了摸怀中,空空如也。
“你是谁?奴柘在哪,是不是你夺走了它?”我大声朝那少年质问道。
少年眉心微皱道:“你不该来这山中啊。”
我一愣,问道:“你认识我?”
“我当然认识你,你救过我啊!”少年道:“这山中现在尽是豺狼虎豹,他们都是奔着你多花蓼来的,换言之,你来了,只会让他们有机可乘。”
他怎么好像是什么都知道是的。
“听我一句劝吧,你赶紧下山去。”
“不可能!”我摇摇头道:“不管你是谁,我告诉你,天地之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血缘二字。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是谁,可我知道我的母系是在终南山,这时候,我要是趋利避害,那不就成了胆小鬼?”
“可你不怕危险吗?”
“人早晚有一死,不过是早一些晚一些罢了,也没什么可怕的。”
“这么说来,你是进定了山?”
“是!”
少年叹口气道:“我这有些吃的,你随便吃点吧。我本事低微,在这件事上,也帮不了你。但你记住了,危险不再九真界,而在夜蛟谷口。记住了,这是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任何人,除非有一天,迫不得已你已经到了那里。”
“夜蛟谷口?在哪?”
“你不要找,最好是一直找不到。”少年将一点东西放在了地上,朝我摆了摆手转身就走。
“你到底是谁?”
我赶紧起身。
他却低声道:“就在这里五百米外的山窝里,有个瘸子,你要是大呼小叫,他可就听见了!”
毫无疑问,他说的就是阿爷。
等我走到洞口的时候,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怪了,深更半夜,深山老林,怎么会有个陌生人呢?
我正纳闷这,忽然一个人头从我上面垂了下来,接着就听见阿爷嘿嘿一声狞笑,一把大刀朝我砍了过来。
轰的一下!
我猛地坐了起来,也彻底醒了过来。
愣愣地看了看只剩下火炭的火堆,我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做梦了……
可这梦,做的未免太真切了吧。
我竟然吓了一头冷汗。
我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