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这人,杀性太重,以前在山里的时候就是,所行之处,鸡犬不留。
我们在一处山里住一阵子,周围的野鸡兔子绝对要吃光。
秋冬时节,飞禽走兽最多的时候,哪怕是不吃,只要被他看见,也一定要猎杀掉。
也正是他的这个性子,才让他能和金屠夫一行人在这里遭遇。
香獐子见目的达到,一闪即逝,钻进林瘴里不见了。
我躲在大树之后,看着这迎面遭遇都有些蒙圈的两拨人,心中不禁暗笑。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此刻的笑容有些猥琐。
“这大概着就是坐!山观虎斗吧!”
“拉倒吧!”奴柘低声道:“他们也算是虎?最多是京巴对吉娃娃,咱这是坐山观狗斗。真老虎在哪呢?就在咱们这啊!”
我笑道:“虽然你这怕马屁的水准有点低,但确实听着的心里舒坦。”
“谁拍你马屁了,我又没说你,我说的虎是我!”奴柘嘿嘿笑道:“自作多情,别出声了,赶紧看戏吧。”
你妹的!
再说眼前,站在那列人马前的金屠夫上下打量着郁庭礼,明显充满了戒备心。毕竟,眼前人双眼如刀,一脸杀气,尤为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肩膀上,一边背着带毛的猪大腿,一边挂着一个囫囵的人脑袋。
“怎么了老金,怎么不走了?”队伍后面压阵的囚老道急匆匆赶了过来,结果一抬头,看见了郁庭礼,也不由的怔住了。
两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囚老道上前走了两步,双手抱拳道:“前边这位兄台怎么称呼啊?看样子,也是个天师吧。”
郁庭礼没吭声,目光甚至压根没往囚老道身上看一秒,而是直勾勾一直盯着金屠夫。
金屠夫也是个嚣张惯了的人,见对方死死盯着自己,非但没有怯场,反而一直挂着冷笑。两人隔空对视,像是在用眼神过招。
“兄弟,有道是出门靠朋友,咱们在这大山里相见,说不定这就是缘分,在下姓囚,人称囚老道,交个朋友如何?”
郁庭礼面无表情,还是没看他,而是抬手指着金屠夫道:“你姓金?”
金屠夫见对方点名点了自己,不禁眉梢微挑,上前道:“这位兄弟说的没错,我姓金,怎么,以前咱们见过?你我都是江湖中人。你这气场我很喜欢,一见如故,报个名号聊聊如何?说不定咱们就意气相投了呢?”
“金——屠——夫!我说的没错吧?”郁庭礼默然道:“横眉戾目红头鼻,长脸黑痣歪歪嘴。错不了,这特征我记了好多年了。”
“呵呵,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有道是,恩人记声,仇人记脸,咱们是仇家吧!”金屠夫鄙夷一笑道:“可恕我眼拙,我的仇人太多了,没认出你来。”
“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但我永远都记着你的长相!”郁庭礼道:“还有两个人,一个也姓金,背头黄脸,道貌岸然。另一个则叫弘阳子,也是个追名逐利自以为是的东西。”
“哦……你把我们三个放在一起,我就明白了!”金屠夫大声道:“你是百醴观余孽吧。”
“我叫……郁庭礼!”
一听郁庭礼三个字,囚老道顿时皱了皱眉,毕竟,当年郁庭礼三个字在江湖上也是个让人后脊寒凉的人物。倒不是他多厉害,而是这人心思歹毒,下手凶狠,只要与你为敌,他会用尽一切手段。
但金屠夫却噗嗤一笑道:“郁庭礼,呵呵,听说过,紫萧子的三徒弟嘛!据说当年被紫萧子称之为天赋最好的弟子。可我怎么听说,他还没死的时候,你就已经不敢回师门了。怎么,一个半路离观的江湖混子,还要替师报仇?我可告诉你,你师父不是死在我手上了,我们那时候,最多也就是三打一,欺负欺负他而已。”
“没关系,都一样,因为在我眼里,谁诋毁过我师父,哪怕一句,都该死!”郁庭礼幽幽道:“这位姓囚的,你退远点,我虽然不介意多杀一个人,可冲你刚才那副还算有礼的样子,我不想多个冤魂。”
说着话,郁庭礼就缓缓放下了背上的人头和猪腿。
正在这时候,见队伍迟迟不往前行的庄必帆,在赖陀螺的陪同下,也走了过来。
“金老,怎么不走了?”
“呵呵,没想到,在这山里碰见了仇家,这是要拦路杀人啊!”金屠夫大声道:“庄先生让大家先歇了吧,我活动活动筋骨。”
金屠夫说着,朝郁庭礼一拱手道:“郁庭礼,我年长你十几岁,怎么着,也是和你师父曾经是同辈分人,今天我就以一个前辈的身份,接受你的挑战,你先出招吧。”
郁庭礼轻蔑一笑:“我不用你让,免得你死的时候有借口。”
谁料,郁庭礼话还没说完,金屠夫已经狡诈一笑,先一步朝自己杀了过来。
郁庭礼凝神静气,抬手接了一掌。
但金屠夫先发制人,早有准备长袖一甩,袖口上竟然挂着几枚弯钩倒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