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一阵搜罗,白薇终于从她的“百宝箱”里找到了一个簪子。
我虽然不懂玉,但也看得出来,这是一枚一端带着红皮的和田玉玉。雕工自然不用多说了,出自岳老爷子自己的手笔,重要的是,一端利用那红壳雕琢了一朵梅花,极其灵动,看上去就知道,此物从选料到做工都是顶级的玩意。
老爷子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徒弟,说明他是由心地看重白薇。
白薇将玉簪一端嵌着的金皮缓缓拨开,伸手就从里面抻出来了一个纸卷,打开来,纸卷上画着的,正是一道平安符。用朱砂和血写好的字迹红中泛黑,黑中透亮,但字迹完好如初。
“这就是我师父的血,我亲眼看着他写的!”白薇把东西郑重交给了我。
有了这东西,只要岳稚川没粉身碎骨、魂飞魄散,我就一定能找到他。
重新开车上路,白薇告诉我们,鼋荡那一带,是三市交界处,自然也是三不管。这一带本来就河网密布,再加上堤岸年久失修,这才形成了鼋荡湖。湖水不深,但淤泥却很深,到处都是芦苇荡,不少外地人在这里养鸭子,臭烘烘的……
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到了地方才发现,这臭烘烘的破湖比我想的大多了,难怪那天那女人带着五方鬼都没能找到老爷子。
停了车,左右看了看,芦苇荡乌泱泱一片。
我手里只有这么一张有老爷子血液的符箓,不能轻易的用,一点符纸烧完了,还没找到他,那就废了。
我们先将岸边仔仔细细找了一遍,确定没人,又重新回到了渡口水栈上。
水栈旁边有一艘铁皮船,不大,但足够用了。
可等我们跳上船的时候,一旁的破木屋里却走出来一个汉子,大声嚷嚷着,我们是干什么,干嘛上我的船?
我也不废话,上岸直接塞了一沓钱,就要租这船用一用。
有钱自然好办事,对方马上变了态度,问我们会不会划船,用不用他载着我们。
可现在还不知道老岳头生死情况呢,带着一个外人,唯恐不便。
老吕见状,大声道:“我会划船,放心吧!”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驾着船钻进乐芦苇荡。
到了湖泊深处,我拿出那符纸,就在船上行术,还是用传统的纸鹤寻人,将半张符纸塞进了纸鹤之中,半张念咒以寻魂咒烧掉了……
纸鹤果然还芦苇中穿梭起来,但速度很快。
我站在船头来指引方向,老吕划船,两个胳膊都划成翅膀了,可这样还是跟不上。
没办法,白薇也伏在船上,用手划水。
冬季的芦苇在我脸上划过一道道口子,可我眼睛都不敢闭一下,唯恐一不留意,跟丢了纸鹤。
大概着划了七八分钟,纸鹤突然就砰的一声自燃了。我们的船也咯噔一声,好像撞在了什么东西上。
“塘泥太浅了!”老吕叫道:“没法划了。”
我拨开芦苇丛,发现湖中央竟然是一座淤积的小岛,小道上还有一篇破棚子,一群大白鹅正在里面嘎嘎乱叫。
莫非,老爷子藏在这里?
“老吕,把船栓上!”我第一个跳了下去。
白薇紧随其后。
放眼小岛,只有几百平米,到处都是熏人的鹅粪味儿。
“有人吗?”我大声喊了两嗓子,破草屋里根本没人。
老吕下来之后道:“这是养鹅人设置的临时鹅圈,因为鹅这种东西,喜水,一般时候,都在水面上。只有夜里,才会上岸。所以,鹅农干脆在岛上搞个临时的鹅圈,也省的天天把鹅往回赶了。他们一般只有早晚会过来,这会天还没大亮,应该没人。”
“这里一目了然,岳老爷子会在这吗?”老吕有些失望。
“师父,我是白薇啊,你藏在这里吗?”
空旷的小岛上除了鹅叫声,还是没有动静。
我朝老吕努努嘴,分头两侧,朝着那几个小草棚走了过去。
小心翼翼推门进去,里面全都是一些饲料、工具之类的东西,根本没有藏人啊。
难道说,刚才那纸鹤寻错了地方?
按理说不会啊,我用此术,从来就没失手过。
眼见着有人来,这上千只鹅还以为是要放它们下水,全都扑棱起了翅膀,嘎嘎叫着跑到了圈门来,白薇这时候发现,就在刚才这群鹅密集的地方,正趴着一个人。
“师……师父……”
我和老吕才看见,趴在烂泥鹅粪中的竟然是个人。
急匆匆冲过去,仔细一瞧,不是岳稚川还能有谁?
老爷子浑身脏臭,五官、四肢、头前脑后,全是绿色的鹅粪。不像是鹅拉的,倒像是涂抹的,很均匀。
老吕顿时叫道:“老爷子聪明啊,我说为什么那女人找不到他呢!这鹅粪又叫舒雁青,不单单辟邪,还能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