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保镖面面相觑。
他们不明白四少为何对三少敌意那么大。
三少买下这座岛,只是想让他安心在这里养身体,并没有其他的目的。
君行舟冷冷勾唇,唇角的弧度带上了隐约的自嘲和苦涩。“既然我是这岛的主人,那这两人是如何过来的?”
保镖回道。“是……”
“是三少让他们过来的。”君行舟唇角的讽笑加深,打断。
两名保镖不敢出声。
君行舟身体朝后靠了靠,双眸微阖。“既然是三少的客人,我要是不让他们上岛,岂不是驳了他的颜面。”
两名保镖相视一眼,僵在原地,不敢动。
君行舟沉默了几秒,说道。“下去安排吧。记得离我远一点。”
保镖低头应声。“是。”
君行舟心口一沉,刚喝下去的汤药在胃里翻涌,鼻息之间,全是苦味。
西影岛,犹如一座孤城。
他那位双胞胎哥哥,大抵是想要他在这里孤独终老。
所谓的“客人”,或许是他哥哥的“监视器”。
君行舟那双深幽静谧的眸,黑沉,冷厉,覆了寒霜。
-
西区码头。
裴恒起身,戴上了墨镜。
对面的顾若琪坐着没动,清丽的眸子染了几分愠色。
“不想下去?”裴恒低眸,挑眉,尾音上扬。
顾若琪咬牙,眼中怒气沉沉。
裴恒压着情绪。“还闹?”
“谁跟你闹?”顾若琪胸膛起伏了下,唇线绷直,盯着他。
裴恒勾了勾唇。“我背你下船?”
话音落下,他半蹲了下去。
顾若琪心口一滞,脸色很是难看。攥紧手指,气恼地站了起来。
裴恒皱眉。“抱你上去?”
顾若琪气急,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着嘴角下了游轮。
裴恒嘴角抽了抽,慢慢站了起来,墨色的镜片下,流泻出一抹笑意。
激将法,果然有效。
小黑和阿鲁拎着行李箱跟在他们后面。
裴恒快走几步,追上顾若琪,侧眸,话音低低淡淡。“虽不确定能不能见到君家四少,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他失忆了。”
顾若琪脚步一顿,偏头,抬起下巴。凝着怒意的杏眸盯着他,眼眶微红。“四少失忆了?”
裴恒见状,心口一沉。
她对君家的男人,似乎都很在意。
他吃味地撇了一下嘴角。“他又不是三少,你不用如此紧张。”
顾若琪愧对君行舟,听到他失忆了,心里极其难受,丝毫没有听出来裴恒在吃醋。“四少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裴恒扯了一下墨镜,眯眸看着她。“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稍顿,又道。“至于记不记得你,那就不知道了。”
顾若琪气得心脏揪了一下,眉心紧蹙,脸色一片涨红。“裴恒,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裴恒说道。“有问题?”
顾若琪一噎,胸膛剧烈起伏着,负气朝前走。
裴恒重新把墨镜戴好,单手抄兜,迈步向前。
跟着停下来的小黑和阿鲁相互看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小黑:“阿鲁,你发现没,老大变了。”
阿鲁:“这样下去,他会失去顾小姐的。”
小黑:“老大以前何等豁达,如今怎么变得这么小里小气的。”
阿鲁:“大概因为他爱上了顾小姐吧。”
小黑:“可老大这表现,实在是不好评价。”
阿鲁耸了耸肩。
-
一行人上到观景平台,西阁的保镖走了过来。
“裴爷,四少还在休养,不能吵扰。他让我带话给你们,来了这里,就当自己家一样。一切随意。”
裴恒笑道。“替我谢过四少。”
保镖微微颔首,转身离开。
顾若琪瞳仁缩了缩,诧异。
裴恒轻扬眉梢。“我的担心多余了。”
顾若琪瞥了他一眼,眼底是翻涌的怒潮。
裴恒不以为意,四下扫视了一圈。“这地方,风景确实不错。”
顾若琪深吸气,攥紧拳头,索性走到椅子前坐下。
视线里,是泛着粼粼波光的海面。海水澄澈蔚蓝,如一块巨大的蓝宝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海面看似风平浪静,海底只怕是暗潮涌动。
裴恒见她坐下,不由愣了一下。“不舒服?”
顾若琪不搭理他。
小黑和阿鲁站在一旁,安静旁观。
裴恒走到顾若琪身边,摘掉墨镜,别在t恤领口上。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