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啸抬头微笑着,看了看自己身边,翠芬的两个孩子和一个儿媳妇。奚若回避了他的目光,二蛋子和彩霞没有说话。
当然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们小两口是没有资格,做出自己的决定。
力微不多事,米少不叫鸡,自己现在养活几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天啸索性决定,把三姐她们娘俩带回了屯子里。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不要求谁回报什么,但怎么说也是功德一件。
对于天啸来说,这一简单的对人帮助,只不过是他,做人行为的瞬间一瞥,但他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却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甚至还有自己整个家族的命运。
或许生命中的全部偶然,其实都是命中的注定,同时也是宿命。
聪明的小姑娘奚若,当然看出天啸的意思,急忙走到三姐身边,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
三姐也没有再说些,什么乞求和感谢的话语,只是感受到她手里,传递过来的温度。
人的一生有很多偶然,然后就会创造很多机会,偶然可以改变一切,这是不争的事实。只要抓住它,人生就会有所不同。
“他同意帮你了,那就赶快起来,跟我们走吧!”奚若斜眼挑训地,嘴角一瞥看着天啸,对三姐这样的说着。而且那个“他”字,说得很重,当然也很清晰。
在回屯子的路上,奚若仔细地,近距离地观察着,这个被救活的女人。
只见她上身穿一件,糟烂的补丁摞补丁上衣,下身穿着宽大的免裆裤,还在不住地滴着水。
头发蓬松,乱麻一绺,沾满草屑和泥水。腰间扎着一根,分辨不出颜色的布绳,绳头松散不时随风飘荡。
一条黑色的免裆裤,翻卷着裤腿,显得非常的不合体。一双布鞋的两边,裂开了口子,鞋底和鞋帮,好像要即刻分离,走起路来啪嗒啪嗒作响。
她的面色苍老憔悴,目光流离呆滞,让人看不出,她实际的年龄。
但这很容易联想到,她曾经受过的苦难,精神上所受的刺激,远还没有恢复。
回到家里之后,天啸向翠芬,说出了事情的经过,翠芬嘴里也发出“啧啧”的叹息声。
人在世上,谁还没有过,马高蹬短的时候,人有难处时拉一把,总比一人落水,千人尿尿强。
“你扶犁杖的时候,手都磨出血泡了,把这个东西抹上。”奚若这样的说道。
她现在可不管,天啸和自己的母亲说什么,说完就把他的那只受伤的手拽过来,把用锅底灰和豆油,搅拌而成浆糊状的东西,均匀地抹在他受伤的手上。
天啸也没有在意她这一温暖行为,奚若一边抹,一边也说着相救三姐的过程。
翠芬对他这种豁达大度、包容的性格非常的钦佩。天啸就是得到她的帮助,才在这里发展的。当然这也是他自己,不曾下定决心,想离开的原因之一。
翠芬答应帮助三姐,至于怎么安置,她自有自己的办法。就这样这个劫后复生落水女人的生命,被天啸在死亡的边缘被拯救了回来。
虽然这件事情在他看来,也许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如果就跨越长远,辽阔的时空来说,拯救之后等来的应该就是,无怨无悔的报恩过程。
“妈!我舅可真厉害,三姐当时那么吓人他都敢看。”二蛋子对母亲翠芬说道。
“你舅才比你和你媳妇才大多少,你大哥要是活着,也就他这个年岁,所以他在我的眼里也算个孩子。
不过他受过的苦,可比你们可是多多了,以后你们对他要多尊重点。
没有他来到咱们家,哪里有我们的今天。看看小时候和你们,一般大的孩子,现在是什么样子。
你二蛋子还娶媳妇呢!谁能给咱们这个穷家。妈再问你,以后要是再遇到这样的事,你还敢不敢,跳下去救人了。”翠芬看着儿子,有些后怕地问道。
“不敢再救了,你是不知道,如果她的手要是抓住我,那才叫下死手,我们三个人估计谁也活不成。
河水太凉了,我的腿要是再冰一会,我敢保证一定冰抽筋了。”二蛋子对母亲这样的说道。
“这样想就对了,我当时如果在场,无论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这么去做的,这简直是以命换命。
不过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下次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翠芬默默地看着儿子说道。
二蛋子想起,当时在水中的情景,此时还心有余悸。再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也说出了实话。
可以这样的说,他那时不假思索,毅然跳下湍急的河水中,救下三姐这对母女,是面对着的是对生命的崇敬。
回到家平静之后,说再次遇到这类事情不去救助,当然也是对生命的珍爱,两种决定都是正确的,这就是真正的人性使然。
翠芬出门一路小跑,找到邻居老张婆子商量,在她家找了铺北炕,把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