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被生生衬出了几分艳色。他并未走进蔚景星的闺房之内,只是站在门外含笑看着里面玩闹的二人。
看来他的心情甚好。
蔚景星连忙起身走到屋外,向他行礼,“二少爷此番是来寻我的吧,有何要事还要您亲自前来?”
庄辞棋含笑,“你可知庄府为何装扮如此?”
“是为了三日后的上元节么?”蔚景星故意装傻充愣。
庄辞棋摇头,“除了这个,还有就是为了庆贺庄家化险为夷,此番事故,就无法掰倒庄家,也会暗吃一口闷亏。这次,还是多谢你了。”
说罢,庄辞棋拱手行了个礼,“这次也是庆功宴,允你破例参加宴席。”
蔚景星连忙扶起庄辞棋,道:“二少爷谬赞,还得亏您慧眼识人,未被奸邪所蒙蔽双眼,此次家宴,我还是不去了吧,规矩还是不能破的。”
此番话中暗有所指,看似褒义,实则在暗怪庄辞棋不分青红皂白,怪罪于当时不知所云的自己。
庄辞棋很明显听出这话中含义,眸中的笑意淡了几分,却还是对蔚景星十分客气。
作为一个商人,最重要的便是评估价值的能力。无论是货物的价值还是人的价值,都得以利益至上,而非情绪用事。
随即他脸上又挂起了笑意,“既然如此,蔚姑娘可有想要之物?”
“不必,此事不过是看在四小姐的面上,我才出手相助的。”
这话一出,庄辞棋的眸中的笑意彻底褪去,寒意漫上眉梢,但这口亏还是得咽在肚中,嘴角笑容浅淡而牵强。
“不过若是日后有机械要制作,我还得依仗您的鼻息。”蔚景星见好就收,目前的庄府二少爷,还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听到这话,庄辞棋的脸上才好看了些,轻声应了一句后,便带着庄辞书走了。
蔚景星坐在书桌旁,倚靠在窗边,垂眸思考那系统的任务。
拼图,拼图,让人拼不出来的拼图。
拼图的形式无非也就两种,一个是以量取胜,另一个则是设计复杂图案。但是若是有用心之人潜心研究,将这谜题解开也绝非难事。
蔚景星有些出神。
窗外烛火灯光明灭,红色光影投在地上,映出雕花木窗的粗糙轮廓。一阵卷着冷意的风轻摇烛火,地上的影子也随之晃动。
沉思片刻后,蔚景星抓过一旁的草纸,在一旁写了个“山”字,又在“山”字的右侧画了三个图样。
图样的形状大小相近,皆是一根竖线,前后又带着两个小钩。
蔚景星小心将三个图样沿着边缘撕下,摆在桌子上,又站起身走远了些仔细打量,僵硬的脸上微微勾起满意的微笑。
随后,她又坐回窗边,唤出了机关图纸,将图样的形状描在了图纸上。
木制球状机械散成方块粒,按照机关图纸自动拼接起来。大概是这次的机械较为简单,拼好图样后还有许多剩余的木制方块粒。木黄色粒子缓缓上升,与挂着的红色烛光融在一起,消散于无形。
这样一来,上次任务得的四个小型机关还剩其二,而图纸确实一张不剩了。
念此,蔚景星叹了一口气。
本来她并不想利用机关术来做这个简易拼图的,可上次为了洗刷冤屈制作的木质器械已经耗尽了手头所有的材料。
虽说也可以凭借庄府机械来制作,但这个拼图她别有用处,还不方便让庄辞棋知晓。
想到这只老狐狸,蔚景星低头嗤笑了一声。
她将三块拼图一一拾起,用墨水涂黑晾干,随后又找了个面纱和一件有着宽大帽檐的披风,穿戴齐全之后,便从偏门偷偷溜出了庄府。
庄府内歌舞喧嚣,而接近上元佳节的京城夜市上也不遑多让。
积雪已经被来往的人气捂化,整条街上湿漉漉的,千灯万火在碎落的水洼中映成一道银河,锦车玉马飞驰,激起一片带着水意的星光。
叫卖声、呼喝声与戏曲声掺杂在一起,吵得人头痛。
“让开,让开。”
马鬃飞扬,踏着水光在街道上驰骋,眼见一个幼童躲闪不及。
蔚景星连忙上前走了几步要去救人,一道鱼白色闪过,在马蹄落于跌倒孩童身上之前,便卷起他放在了路边。
可见武艺不凡。
孩童的啼哭声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之中,蔚景星站在那不远处,见花灯之下,那白色身影半蹲在地,似乎正在细心安抚着孩童。
烛火为这一大一小渡上了柔和边缘线。
然而吸引蔚小草的不是他的此行举止,而是他与她的相像之处,
——那人也戴着笠帽面纱,让人看不清容颜。
“征集谜题啦——大家多多来捧场啊,字谜、数谜都收啊。”
这一声隐匿在人群中的声音,惊醒了正在发愣的蔚景星,她转过头去,在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