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伙眉间染上些许忧虑,月悯出声安慰:“也别太担心,有警备员的预知,在死地降临之前足够让一般民众避难了。”
但众人心情依旧沉重。
意识到了这份力量所肩负的责任。
死一直是一个很沉重的词,尤其是当它与工作挂钩的时候。
月悯看他们还是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往后的日子里,你们避免不了要跟这些东西打交道,害怕的话,现在就可以退学。”
结果一个开口的都没有。
见过这些真正的恐怖之后,心里反而倒是有底,除了一开始的震撼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总不能怕一个都已经死透了的东西吧?
大家都决定留在神学学府。
为了保卫现世而战,这种话听起来多酷啊?
月悯叹气:“都决定好了是吧?事先说好,哪怕是战争之后的余韵,伤亡率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要是真怕的话,从一开始就不会踏进神学学府啦,老师。”
在入学之前,都有做足心理准备。
想要获取某份力量,必然要付出某些代价,其中,自然也包括死亡。
为了帅气也好,为了前途也罢,入学神学学府,那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绝不后悔。
看着学生们坚定的眼神,月悯无奈摇头。
年轻真好啊,可以为了“很帅气”这种轻浮的理由而奋斗。
至于为什么他会这么清楚,大抵是因为他也有过热血中二的年纪吧。
真是的,为什么连那两个三十岁的大叔都是一脸兴致勃勃的模样啊?那种年纪难道不应该已经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努力的养活全家跟还清房贷车贷吗?
注意到月悯的视线,两位大叔微微一笑,掏出了自己朴实无华的豪车钥匙,而且还是好几把!
像是炫耀一般,晃了几下。
铁块碰撞的声音刺激着月悯的神经。
啧,原来是万恶的资本家,得想个法子把他俩的家给抄了。
下课铃声如约而至。
月悯可没有拖课的习惯,在他看来,拖课,那就是变相的加班。
加班是不可能加班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加班的。
不出月悯所料,岚希芸找上了自己。
怀着不安的神情,少女站在月悯面前。
“想好自己想要的东西了?机会可是只有一次哦。”
“嗯,老师,能先跟我去一个地方吗?”
月悯颔首,而出租车早在街边等候多时。
十几分钟的时间,便到了神州医院。
“还好吗?老师,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岚希芸歪着脑袋,怎么感觉老师比自己还要紧张的样子。
“唔,虽然有料想到,但没想到会是来这里啊。”
月悯摇着头,苦恼的看着面前的医院。
“有熟人?”岚希芸眼里露出同情的目光。
在医院的,能有什么熟人呢?
“那可太熟了,算是老师在这为数不多的几位熟人。”月悯叹气,如果可以,他不想来这个地方。
在这里,总能回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
抱着说不清是怀念,还是畏惧的心情,月悯走进神州医院。
一切如旧,温和的灯光,连个前台都没有,依稀间能看到几道白影走动,行色匆匆,以及寥寥无几的探望者。
没有预想中的刺耳警鸣,月悯松了口气。
也不知道自己的席位还在不在?
跟着岚希芸来到第十层,踏入1020的病房。
看着病床上熟睡的女孩,月悯陷入沉思。
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下女孩脸上畸变的肉瘤。
脉搏的跳动从指尖传来。
岚希芸一言不发,眼神中带着紧张与期待。
“很抱歉,希芸。”月悯开口,毫无感情波动。
岚希芸的心跳仿佛都漏了一拍。
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想。
接下来的话,让她彻底面如死灰。
“我救不了她,这不是普通的畸变,倘若初期还有挽救的可能,但如今的她,只是一副空壳罢了。”
如此残酷的,宣判了女孩的死刑。
月悯垂下眼眸,这件事,他无能为力。
这并非受到污秽影响的畸变,而是人为造成的畸变。
以肉体为基,灵魂为食,孕育【太岁】。
这个女孩的灵魂已如风中残烛,哪怕去除掉肉体上的畸变,也活不了几天。
这种畜生事,只有一个组织干得出来。
追寻长生不死,永世长存的神经病,国际通缉组织【永世】。
这帮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