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缃娴会牌友未归,祁岁回到家,客厅黑黢黢一片。
她洗完澡,在床上滚两圈,起身,轻门熟路翻到隔壁。
詹延正在房里打游戏,似也刚洗完澡,额前发梢半湿。
见她又翻窗,他眉目微褶:“旁门左道,这么见不得光?”
虽说阳台间隙小,可翻窗多危险。
祁岁踢翻拖鞋,直接往懒人沙发上瘫,倦声:“不想骗爷爷说我又来学习。”
“你莫名出现,给他撞见更难解释。”
“……”
祁岁抱起个机器猫玩偶,凑到他旁边观战,突然幽幽开口:“我也要玩。”
詹延挑眉,终于看她。
祁岁重重地捏住机械猫的脸:“我现在杀气很重,如果不发泄出来,后果很严重。”
詹延重新调整坐姿,原本清朗的声音因垂头而显得低沉:“把手机给你,后果更严重。”
话虽如此,他还是重新开局,把手机给她。
祁岁乐哈哈接过,心中郁结散去大半,对他口嫌体正直的性子喜爱有加。
詹延手机里游戏种类繁杂,王者三国射击,亦或农场经营闯关,连植物大战僵尸都玩得资深。
涉猎广泛,几乎是除了学习,对什么都感兴趣。
她玩的是款摩托赛车的手游,熟悉触键操作后,逐渐上手。
许是触物伤情,她开局杀得特别疯,全靠蛮力,毫无技巧,可谓是杀敌一千,自损一万。
结果排名就是——
第一局,倒三。
第二局,倒二。
第三局,倒一。
越挫越勇。
最后詹延看不下去,夺走手机:“别玩,没电了。”
祁岁已经游离在暴走且脑热的边缘,不服气道:“明明还有98%的电。”
“虚的。”
祁岁气嗬一声:“那还真是比你的肾还虚。”
“......”
詹延颇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去厨房给她倒来杯牛奶。
坐下时,直接追问:“谁惹你了?”
祁岁捧着牛奶,思忖片刻,将遇到小混混的事一五一十托盘而出。
末了,懊恼道:“也算我们倒霉,以前都没遇过这种事。”
人们总被繁华的光景迷惑,往往忘却其背后就是黑暗。
而黑暗,藏匿着一切未知的凶险。
詹延眸色难辨:“你看清楚他们了?”
想起那双熟悉的眼睛,祁岁心头微鼓:“扯我衣服那个人,像是一中的人。”
詹延定定看她,声更冷:“他还扯你衣服?”
祁岁戳一戳他的后肩:“怎么,你还想回去揍他?我告诉你,不可能。别忘记你现在已经从良了。”
她一咕噜把牛奶喝掉大半,抿掉唇上的奶渍,“只可惜我的礼物。”
詹延轻吐一口气:“礼物很重要?”
“当然,我挑了足足半个钟。”
“是什么?”
“曲一线。”
“……”
她顿了顿,眯眼望过去:“你很会挑重点。”
怎么不问她花了多少钱?
詹延扯了扯右唇角,神情无澜。
往年在书店给他选礼物,前后可用不到五分钟。
詹延侧身,走到书架底下翻找到那份“礼物”。
祁岁见他翻出套压箱底的试卷,不解问:“你要写题?”
詹延盯着这份试卷足足一分钟,才面无表情地答:“给你找的。”
“?”
“做套题压压惊。”
祁岁气笑了,拎起机器猫就砸过去。
“我揍你一顿比较压惊。”
-
詹延的信息网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他动用一点小手段,很快知道在小巷搞事的那波人是谁。
李科毅告诉他:“张广鹏是咱校出名的刺头,经常跟道上的混混在小巷挑衅滋事,靠关系留在一中,是不好惹的角儿。”
他盯着信息,良久,拨了个电话出去。
包厢内。
方瑜在王竟身旁坐着。
周围灯光异彩纷呈,聚齐的大伙儿要么打牌,要么唱歌,就他不声不响,独自喝闷茶。
方瑜啧了声,上前夺走他的杯子,劝说:“少喝点,晚上失眠。”
王竟脚下有意无意地踢着垃圾桶,目光像在盯仇人,随时要踹翻它。
他任由她夺走杯子,没说话。
倒是有个黄毛凑过来打趣:“哟方瑜,这么关心老王?不见你关心关心我?”
方瑜翻个白眼,把瓷杯塞给他:“给你给你。知道你爱喝特地抢来的,要他都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