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脸收起来。
这时候再谈补习就不实际。
祁岁葡萄吃的差不多,就准备回家:“你们玩,我走了。”
詹延摁灭屏幕,“你不喜欢他们?”
声音不大不小,却落入每人耳中。
正在打手游的王竟和黄毛都惊得抬头,错愕委屈地看向他们的位置。
正在看动画电影的方瑜也愣了。
祁岁瞳孔微震,朝他们尴尬笑笑。
“没有不喜欢,你们别听他瞎说。”
詹延目光逡巡一圈,“你们打完这局就滚,我要学习。”
“……”
祁岁百口莫辩,恨不得堵住他的嘴。
她怒瞪他一眼,咬牙道:“我们改天再补。”
詹延无动于衷。
另外三人也无动于衷。
祁岁很想好好教育一下他,这要命的脾气,这要命的嘴脸,路过的狗遇上都要朝他吠两声啊!
最后,王竟放下手机,支起手肘:“游戏有什么好玩的,我早腻了。”
众人齐刷刷看向他。
他兴致盎然提议:“我们跟着延哥一起学习吧。”
……
-
祁岁做梦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会给三中的学渣头子上课。
也没想过,原来给人辅导,真有让人“眼前一黑”的效果。
此时可谓是——
书桌五连坐,从来没和过。前期欢声笑语,后期沉默不语,差点把感情都耗没了。
好在,学渣们很快开始自我消化。
黄毛太无聊,翻起了祁岁常看的霸总小说。
看得津津有味。
王竟和方瑜开始了学渣之间的学习探索。
王竟坐在角落翻詹延试卷,看见大喇喇的红数字时满脸不置信。
他发出学渣式疑惑:“鱼儿啊,一中考卷是天书吗?”
延哥以前解题不是嘎嘎猛?
怎么到一中就TM考38分了?
方瑜瞥一眼茶几上埋头书卷的两人,摇头:“因人而异。”
“?”
“你不懂。”
“……”
方瑜的眼里,两人中间布满粉红泡泡,却是延哥耍小心机,孔雀开屏单方面吹的。
她接受这一设定,突然有些激动。
尽管秘而不宣,可已经开始期待祁岁知道真相后的反应。
王竟也顺视线看去。
他这只母胎单身狗,当然不懂。
也当然get不到方瑜话间的深意。
他啧舌自夸:“看他们岁月静好的模样,我竟然燃起了学习的欲望。”
方瑜看他一眼,还未发话,又听他道:“还好我自控力强,把它压制下去了。”
“……”
-
冷空气降临连城,晨间冷雾涟涟,稀薄阳光筛碎云层,天际常呈虾青色。
寒风拂过脸膛,刀割般疼。
考完期末,一中进入寒假。
冲刺年级假期短,纵然在家试卷也满天飞,父母督促孩子鸡飞狗跳的戏码不断上演。
詹家却重来不上演此戏码。
詹爷爷执意要回乡下过年。十年前詹奶奶去世人归故里,他十年如一日,平日在连城照顾詹延,假期则在老家安养。
若非詹延未成年,他怕是会直接常居乡下。
而詹延照例回京城过年。
这天下午,祁岁跑来看他收拾行李。
说看,就只是看。
她嚼着薯片端量,目光不自觉挪到他脸上。
少年正处成长期,瘦削俊脸,皮肤冷白,五官优越得能打满分。
嘴唇纤薄殷红,也很好看,就是太欠,勉强六十分。
启程前,祁岁丢开零食,唠唠叨叨。
“卷子记得写。”
“单词要背。”
“要给我带好吃的。”
“记得堆雪人给我看。”
前两句是铺垫,后两句是重点。
詹延似有几分心不在焉,她伸出食指戳戳他右肩:“听见没有?”
詹延择出衣物丢进行李箱:“记性差,你提醒我。”
祁岁皱起眉:“我……”
对上他无谓幽黑的眼眸,她换上讨好的娇容:“我记性也不好,只记得每天想你。”
詹延冷睨她一眼,嘲道:“狗腿子。”
也就只会讲好话。
祁岁立马替他揩尘收拾,左顾右盼,睇到脚下一个蓝黑的星空盒子。
拾起,笑眯眯道:“你想狗腿子帮你放到哪里?”
盒子沉甸甸,搭扣没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