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宜怔然抬头,他这句话什么意思?
她的心又瞬间抽了一下,对上他那双令人看不清的眼睛,她又不敢确定什么。
他的心思一向不显露,想要猜到他的想法很难。
桑宜艰难开口:“你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他问在自己心里面,他算什么?
这不太像贺今沉很问出来的话。
他在心底算什么?当然是喜欢的人,是她第一次恋爱确定关系的男人。
也是她放在心上的人啊。
要是换做之前,她肯定自豪的告诉他这些话。
可现在,她以什么身份,什么资格说呢?
毕竟他们都已经分手了,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桑宜抬头:“那我在你心底又算什么?”
贺今沉的眼神暗淡不少,神色不自然的偏过头:“我先问的你。”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向一个女人要答案。
“但问别人之前,不是应该先自己坦白说清楚么?”
桑宜垂下眼睑:“其实现在问这些问题,你不觉得没有意义吗?”
“为什么没有意义?你不回答,是觉得心虚了?还是没办法面对你曾经撒过的谎言?”
桑宜不想回答他的话,她想从他身边挤过去。
但他故意挡住了门口,不让她走。
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桑宜,回答我的问题!”
她抬头,眼神认真:“非要我回答,才肯让我走?”
“没错。”
他想亲耳听见她的回答,也许他才会死心。
桑宜抿着嘴角:“你刚才问在我心中,你算什么?算前男友啊,还能算什么?非要再形容,那就是冤大头,金主上司?还有”
“够了!”
贺今沉打断了她的话,心口像是被人揍了一拳,难受得喘不过气。
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带:“桑宜,你真的没有心。”
她扯了扯嘴角:“随便你怎么认为。”
话音刚落,他用力拉着她的手腕,被迫靠近他的胸膛,呼吸间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气息。
桑宜的呼吸乱成一团,不想跟他靠得这么近。
这几天,她好不容易才调整好自己的心态,但一旦靠近他,全部土崩瓦解。
贺今沉用力扣着她的手腕,语气冰冷:“明明我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你受到教训,毁掉你在意的道馆,让你无法反抗。”
他的话凶又冷漠。
桑宜皱眉:“你放手,弄疼我了。”
“放手?让你投入别的男人怀抱,跟你的师兄破镜重圆对吧?”
贺今沉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他听见她要去接师兄的时候,彻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桑宜挣脱不开,她怒气冲冲的抬头:“没错,分手以后我难道就不能重新开始新的感情吗?”
贺今沉的脸色顿时阴得跟暴风雨来临的天一样。
好,很好!
他冷抿着嘴角:“你还想重新开始新的感情,做梦,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女人。”
“怎么,只允许你跟白月光之间拉拉扯扯旧情复燃,只准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吗?”
桑宜心底也很委屈。
她之前来公司,亲眼看见了顾蔓蔓来办公室找他,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是老熟人。
甚至顾蔓蔓还说让自己早点换律师的话。
如果不是贺今沉这边的默认跟怂恿,顾蔓蔓有这么大的胆子么?
她强迫自己抬头看着他,眼眶泛着红:“那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在你心中,我又算什么?”
贺今沉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她就像滑溜溜的泥鳅,稍微不注意就溜走了。
他不敢松开。
他舔了舔薄唇:“你觉得呢?”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他对她的态度,不相信她感觉不到。
桑宜忽然笑了笑,但是笑意不到达眼底:“我觉得啊,不就是白月光替身,有钱人一时兴起的游戏,再或者就是一个金丝雀玩物。”
“玩物?你是这么认为的?”
贺今沉侧脸淬着寒冰,盯着她的头顶。
此刻,他恨不得把桑宜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什么东西。
他腾出手捏着她的下巴,想看清楚她现在到底是什么表情,但手背上却掉落了温热的液体。
他的手猛然一顿,这是她的眼泪?
他看见了她眼眶通红的样子,有些心软:“你哭什么,我都还没说什么?”
桑宜也觉得有些没面子,可她就是控制不住。
她哇的一声哭出来:“贺今沉,你太欺负人了,我现在难道连哭的权利都没有了吗?我就要哭,就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