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荣在县城请我吃了一顿大餐。
我喝得烂醉,上午才睡醒发现在宾馆。
全身腰酸背痛。
我身边空无一人,徐美荣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手机没电关机了。
充了一会儿电,打开手机,几十个未接电话。
其中徐艳霞打的电话最多。
我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快速地洗了个澡,驱车回到群庙村村委会。
村委会只有苏勤在。
“潘哥,你去哪了?”
“县城,村里有啥事?”
苏勤说:“两个大事。”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我就怕这种一天不在村里就发生大事。
“啥大事?”
“第一个是北村开货车的田恒出车祸死了,第二个就是徐美荣的老公又来闹了,昨晚上徐美荣没回家。”
我诧异道:“田恒?是上年结婚的那个吗?”
“嗯,现在家里已经闹翻天了。”
我开车前往北村田恒的家。
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凄厉的哭声。
田恒的尸体已经拉回来了,由于父母还活着,不会操办葬礼,算卦的先生推算的黄道吉日下葬,上午12点下葬。
田恒的母亲哭得让人心疼。
田父递给我一支烟:“潘子来了。”
我问:“咋回事?肇事者抓到没有?”
田父重重一叹:“啥肇事者啊,他在高速上犯困了,自己撞下来的,车毁人亡。”
我说:“田大爷,你可要坚持住啊,以后日子还长,说句不该说的,幸好田恒媳妇怀孕了,给你们老田家留个后。”
田父气愤地说:“你不说这个事,我还不生气呢。”
“咋回事啊?”
“田恒的媳妇儿要打掉孩子离开。”
“啊?!她人呢?”
田父说:“回娘家了,当初田恒结婚花了我们大半辈子的积蓄啊,到现在一分钱不退不说,还要把孩子给打掉。”
他们才结婚两年,当时结婚的彩礼是16万,又买了车,在县城买了房,在老家还要自建房,婚礼的一些金银首饰什么的支出就不说了。
到了12点,我们村的这些年轻人拉着棺材给田恒下葬。
下午,田父和田母就去了儿媳妇的娘家。
不仅不让见儿媳妇,还把他们两口子赶出来,关上大门。
田母就坐在大门口哭闹。
这个事不犯法,但两口子的儿子也没有了,现在想要孙子也准备被打掉,大半辈子的积蓄也没了。
田父来村委会找我帮忙解决这个事。
我开车来到这个村,先找村支书了解情况。
赵支书说:“潘支书,这个事还真是不好解决啊,清官难断家务事。”
“村支书不就是解决邻里矛盾的吗,你这样,让我见见那个小媳妇行吧?”
“见见面可以,我帮你去说说。”
赵支书还是有点面子的,他们家同意坐下来谈谈,把事情说清楚。
我们一起来到村委会。
小媳妇的父母态度很坚决,就是把孩子打掉。
田父恳求道:“看在我们两家以前关系那么好的份上,求你们答应把孩子生下来,结婚的那些钱我们一分不要,生下来的孩子也不用你们养,我们两口子养。”
我接着说:“田恒没了,如果这个孩子再打掉的话,他们这一家就算绝户了,不看僧面看佛面。”
“你家孩子死了,我们家孩子以后还要嫁人呢,生过孩子再嫁人,那多掉价啊。”
靠!
听到这话,我顿时怒火攻心:“你们把孩子当商品了,有没有一点做父母的良知啊,有没有做人的底线?”
“你在我这叫唤什么,这可不是你们群庙村,我告诉你,是我不同意把这孩子生下来的。”
小媳妇的母亲那势利的嘴脸,我真想上去给她两巴掌。
田父问:“那你说个条件,怎么才能让寒寒把孩子生下来。”
“二十万!”
田母声嘶力竭地喊道:“我们家现在连两万块钱都拿不出来,你这不是把我们两口子逼死吗?”
寒寒的母亲满不在乎地说:“你死不死跟我没关系,想要孩子,就出二十万。”
看来是谈不成了。
我让老田两口子先回去,这个事我他妈管定了。
回到群庙村。
田父把心一横,就要卖地卖房,把钱给他儿媳妇。
可现在县城的房子是田恒和寒寒两口子的名字,现在田恒死了,这个房子就有了纠纷。
更麻烦的是他们没有领结婚证,在农村就是这样,先办婚礼,结婚证好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