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了白初夏的声音:“我刚才得到消息,丁鹤年派丁森泰去收拾曲兵了,你恐怕去了也见不到人。”
“他到底想干什么?”陆浩一惊。
“曲兵是这些楼盘最大的工程商和材料商,前期没少垫钱,他带头闹事,那剩下的公司也会蠢蠢欲动,万一工人再聚众讨债,丁鹤年岂不是四面楚歌,所以丁鹤年是想逼曲兵就范,乖乖听他的话,替他稳住这些人。”白初夏透露道。
“你跟我交个底,烂尾楼的事,丁鹤年到底打算怎么办?总不能一直拖着吧?”陆浩追问了一句。
明天叶紫衣约了丁鹤年正式沟通这件事,他也会参加,总得先掌握主动权。
“现在缺口太大了,你就是让丁鹤年把裤兜的钱全掏出来,这十个楼盘都完不了工,所以他想继续融资,甚至想让政府失降到最低。”白初夏冷笑道。
“合着好事全让他占了,做梦呢。”陆浩暗骂丁鹤年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
“没办法,丁鹤年已经吃准了你们不敢动他,江临集团要是倒台了,这些楼盘就真的是烂尾楼了,所以他觉得政府会扶着他往前走,这样老百姓就还有交房的盼头。”白初夏故意把丁鹤年说的有恃无恐。
陆浩皱了下眉头,这是一些私人房地产公司的惯用手段,他最近可没少关注房地产的新闻,确实不少政府最后都给房企注资了,可江临市政府没有那么多钱,这盘棋又该怎么下?
这时,苗鑫的电话打了进来,陆浩匆匆和白初夏说了两句,就挂断了。
苗鑫在电话里说又有老百姓来讨要说法,堵在了县政府门口。
陆浩一听,连忙让孟飞开车往县里赶。
……
丁家豪宅。
曲兵撤诉后,又咬牙来找了丁鹤年。
可他进门后,丁鹤年正在看新闻,根本都没看他一眼。
丁鹤年最喜欢这么做,晾着曲兵,给对方下马威,进而彻底掌握主动权。
曲兵不敢打扰,就战战兢兢的在一旁候着,连喘气都小心翼翼的。
白初夏就坐在丁鹤年的身边。
她跟了丁鹤年这么多年,曲兵自然认识她,也知道白初夏在丁鹤年面前是有一定份量的,所以来之前,他给白初夏发了消息,希望白初夏能帮他说说好话,白初夏才知道曲兵一家已经被丁森泰收拾了,遭受了威胁。
见丁鹤年迟迟不鸟他,曲兵才按照来之前白初夏教的办法,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丁董,我错了,我曲兵听信了别人蛊惑,误以为省里和市里要对您和江临集团下手,这个时候还给您添麻烦,想想这么多年您对我的照顾,我竟然还去起诉您,我真是猪狗不如。”曲兵说道这里,硬是狠心给了自己几个耳光,声泪俱下道:“我现在已经从法院撤诉了,我保证一定和江临集团共进退。”
见曲兵说到了自己想听的话,丁鹤年这才冷笑道:“老曲,你这个人是真的不老实,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跪在这里跟我表忠心,谁知道是不是权宜之计,说不准暗地里还盘算着对付我呢。”
“不不不,丁董,我绝对不敢再做对不起您的事,我保证,一定跟您共进退,您一直照顾我,现在也轮到我向江临集团尽忠的时候了。”曲兵言之凿凿道。
白初夏看着曲兵从之前讨债的样子,变成了趴在地上的狗,丝毫没有惊讶,丁鹤年的不择手段,他见得多了。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那你老婆去省城干什么,是去接你女儿吧,对了,你还给你老婆和女儿买了飞岛国的票,你这是打算把她们送出去吗?真以为出了国就安全了?”丁鹤年不屑道。
曲兵吓得浑身都是冷汗,这说明丁鹤年把他的动静摸得一清二楚。
想到丁鹤年和市公安局长常征的关系,想查他们,简直太容易了,曲兵匆匆补救道:“丁董,您误会了,我只是让她们出去旅游,我现在就给她们打电话,让她们不出去了,我女儿继续上学,我老婆我今天就让她回来江临市,您千万别多想。”
曲兵逼不得已给自己老婆打了电话,当着丁鹤年的面,让她立马滚回来,自己老婆和女儿肯定被丁鹤年的人盯得死死的,如果他再轻举妄动,丁鹤年恐怕就会派人绑了他家人,后果只会更严重,曲兵是真的被吓到了。
见彻底拿捏住了曲兵,丁鹤年交代曲兵后续要配合好他,安抚好
白初夏看着曲兵灰头土脸的离开,心中若有所思。
很快人都是这样被逼得走投无路,才会触底反弹,白初夏从曲兵身上看到了反击的希望,她要找机会,给曲兵递上一把捅向丁鹤年软肋的刀。
这些小心思,白初夏掩饰的很好,她不动声色的喝着茶,等着丁鹤年跟她说后续的安排。
“明天你跟我一起去市政府见叶紫衣,咱们是企业,态度还是要有的,大不了就拖着呗。”丁鹤年出声道。
“我不去,我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