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侯爷的生辰?
金玥不知道是与不是,他只知道每年的今日,侯爷都会到厨房当中,亲手做一碗长寿面,然后就把那碗长寿面摆放在桌子上。
他自己则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那碗长寿面,从轻飘着热气与香味,到慢慢变凉,到几乎凝成一坨。
从天黑到天亮。
天亮了,侯爷会起身离开。
那一碗面就放置在那里,直到按照侯爷的吩咐送出去。
送去了何处?
或许是饥肠辘辘的乞丐,或许是……
总之,并没有浪费掉。
金玥不懂,也曾问过,却没有得到回答。
此时,尽管沈凌欣将周沐寒支走了,金玥也只能告诉她这么多。
等周沐寒拿着煮好的茶回来的时候,就见桌上竟然又出现了一碗长寿面。
周沐寒不由得学着沈凌欣的模样,微微挑了挑眉梢。
沈凌欣就笑:“我吃了你的面,自然要还你一碗。尝尝看?不过我可不保证好不好吃。”
因为沈凌欣的最后一句话,周沐寒微微弯了唇角,然后将一整碗的长寿面全都吃掉了。
待他吃完面,沈凌欣并没有询问好不好吃,而是冲着他伸出手。
周沐寒看着面前莹白的小手,最终将自己的手伸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指。
乘坐了宸阳侯府的马车,沈凌欣带着周沐寒来到了一处宅院。
宅院并没有人居住,但打扫得很干净,而院子正中央有一棵很高的树。
树下有石桌石凳,而石桌石凳上,已然摆好了茶水、点心等物。
而跟随他们身后的金玥,任劳任怨的又摆上了一壶茶,才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金玥送来的茶,是先前周沐寒亲手煮的那一壶。
倒了两杯茶,沈凌欣拿起一粒杏酥糖,递到周沐寒手中,又拿了一个小锦盒出来,推到了周沐寒面前:“周唯安,平安快乐!”
周沐寒拿着杏酥糖的手,微不可见地一颤。
不是生辰快乐,而是平安快乐。
周沐寒默默地吃下杏酥糖,感受着舌尖传来的酥甜,然后慢慢打开了锦盒。
锦盒里是一个小巧玲珑的玉佩,碧色通透,上刻一个小小的安字。
周沐寒将玉佩握在掌心,似乎能感觉到玉佩上传来丝丝暖意。
原本只是想在这个特殊的日子,多留沈凌欣一会儿,不想却收获到了祝福与礼物,这让周沐寒一向清冷的心,忽然就暖了起来。
往后余生,似乎不再那么寒冷……
“钱先生、钱先生,你还有功夫在这喝酒呢?出大事了!”
钱黄醉眼朦胧地看了过去,见是平日里与他走得很近的,太子府少詹事吴田身边的小厮。
钱黄不以为意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怎么是你来了?吴……吴大人呢?来,与我喝一杯。”
那小厮急得快跺脚了,过去拉起钱黄来,说道:“钱先生,你快醒醒吧!我家大人说了,钱先生再不去,可就什么都完了!”
钱黄喝多了,一把甩开小厮,道:“去哪里?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喝酒!殿下一直不肯重用我,现在连我喝个酒也不行了吗?”
后面这句话,钱黄说得含糊不清,那小厮也没有听清楚,只听到“殿下”两个字,急忙再去拉扯钱黄,口中也是喊道:“我家大人说了,就是殿下那边的事!钱先生,你快快醒醒酒,太子殿下那边有事寻你!”
一听是太子寻他,钱黄一下子就睁大了眼睛,脚步踉跄地跟着小厮而去:“是太子殿下寻我?”
“是是是是太子殿下那边的事。”小厮应着,拉着钱黄就往外走,心中却是暗道:我可没说是太子殿下寻你,我说的是太子殿下那边的事。
等到了地方,钱黄酒还是半醉着的,只到底也看出不对劲来了。
不过半醉的他,终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只是径直坐到了椅子上,道:“吴大人如此着急地寻我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那吴田一张脸都快皱在一起了,说:“钱先生,你可知太子殿下刚刚发了很大的脾气,内侍都被拖出去了一个?”
钱黄跟着皱眉,问道:“事情牵扯到了吴大人?”
“是牵扯钱先生你!”吴田坐不住了,一把扯着钱黄的衣袖,“钱先生,你到底在私底下做了什么好事,竟然会惹得殿下如此大发雷霆?若不是詹事大人,还有其他几位先生力劝,你现在脑袋都搬家了!”
吴田现在心里很懊悔,怎么就会觉得这个钱先生是有真才实学,早晚都会荣华富贵的,怎么平日里就跟他走得那般近?几乎在所有人的眼里,他们二人好的就差穿一条裤子了!
事到如今,他是不想保全这钱黄,也得拼力保全,否则他才不会趟这趟浑水!
钱黄却是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