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让你们附议,让你们附议!附议个狗屁!”
太子仿佛疯了一般,不但口出粗鄙之言,还一脚一个地将那些朝臣尽数给踹倒在地。
“太子!”政渊帝看不下去了,出言喝止太子。
闻声,太子抬眼看了政渊帝一眼,眼神中的轻蔑之意明晃晃的,仿佛在看一只小猫小狗似的。
政渊帝不由得一怔,就在他开口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太子先他一步开了口:“父皇,你老了……”
政渊帝再怔。
“这龙椅该轮到儿臣来坐了!这天下也该是儿臣的了!父皇,你说是不是?”
“放肆!”政渊帝勃然大怒,他还没死呢,他的儿子这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他退位!
“儿臣哪里放肆了?”太子手中不知摩挲着什么,“即便是父皇在春秋鼎盛之时,雨墨国的兵权也是一分为二,还全都不在父皇手中。父皇为了王家人手里的一半兵权,不得不委屈自己,娶了根本就不喜欢的女人为后,还要做出一副恩爱的模样。”
“你住口!”
“儿臣说的可都是事实,父皇何必恼怒?”太子越说越兴奋,“父皇忌惮王家,根本不想要有王家血脉的孩子,所以大皇兄才会早夭,所以皇后王氏才会那么多年未能有孕,所以邵穆泽才会无数次的险些死掉!那都是父皇的手笔啊!”
承恩公身形踉跄,几欲倒地,而王家一脉的人,也是全都不敢置信的看着政渊帝。
“住口!给朕住口!”被揭了老底的政渊帝脸色黑沉,“太子失心疯了!来人,把太子拖下去,速速拖下去!”
禁军统领带着几人,当即就冲向了太子。
“何人敢动孤!”太子一扬手。
“唰”的一声,禁军们全都抽出了佩刀,只是他们对准的目标,赫然是禁军统领以及他身边的几个人!
人数上完全碾压禁军统领这边,且还有一个与禁军统领武功不相上下的副统领!
一众朝臣齐齐变色,政渊帝的脸色尤其难看:“邵穆漳,你这是要谋逆不成?”
太子不以为意道:“父皇,何必把话说的那么难听?我说了,父皇你老了,这龙椅该让给我来坐了。父皇怎么就不听呢?”
“他们说我陷害忠臣,坑杀将士,是不忠不义无耻无德,父皇怎么不告诉他们,我做的事本就是父皇默许,甚至是暗示我做的?”
“若非如此,仅凭我一己之力,岂能陷害死林茂昌那个老家伙,和林家其他的小狐狸?还有那数万将士,不是我坑杀的,是父皇你啊!”
“为了让林家血脉尽断,父皇老早就在布局,做的可不比我少,父皇可需要我一一说出来?”
“住口!”政渊帝咆哮。
而在这样紧张至极的时刻,沈凌欣忽然就想起了一件事,那就是沈宏方书房的暗格里,那张写有醉朦胧之毒的轻翼宣纸!
当初她曾怀疑是太子所为,此时看来那张毒方该是政渊帝给沈宏方的!
政渊帝借沈宏方的手毒杀母亲,再暗示太子出手对付她,这是想要林家血脉彻底断绝!
政渊帝究竟是有多恨林家?
林家何其无辜?
他们虽手握兵权,想的却不过是忠君护民,征战沙场杀敌卫国,可是换来的却是政渊帝如此的算计!
政渊帝……
政渊帝!
沈凌欣的手指微微握紧,再握紧……
而太子根本不听政渊帝的呼喝,大笑着问:“父皇,你做了那么多,为的不过是兵权而已。结果呢?费尽心思还是未能如愿。所以说,父皇你老了,退位让贤吧。”
“你……”
“父皇也别不服气,看看这是什么?”
太子将手中摩挲着的东西亮了出来。
一枚玉坠,是林家兵符。
一块虎符,是王家所持的兵符。
一直一分为二的兵权,竟然悉数落在了太子手中!
而先前那些禁军拔刀相向的举动,更是充分说明了太子连禁军都已掌控在手中!
与其说太子想要谋逆,还不如说他是在直接逼宫!
“殿下……”
有朝臣想要说什么,太子猛喝一声:“杀!”
“嗤”的一声,那名朝臣被捅了个对穿,喷着血倒地不起。
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明白过来,今日若是政渊帝不肯退位,恐怕太子就要血洗整个朝堂!
而那些早已投靠太子的人,心中也是沁着丝丝寒意!
只因刚刚被杀死的那名朝臣,其实是太子这边的人,平素里没少为太子做事。
想不到仅仅是因为唤了一声殿下,话都没有说出来,就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太子一朝得势,竟是如此的残忍嗜杀,还敌我不分的乱杀一气,这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