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没关系的,反正你又不打算答应贺知舟,你只是想问问他,逗逗他而已。
不断的在心里安抚自己,但没有用,那眼泪从失控了的水龙头,进化到决了堤的洪水,仿佛本身不想答应,和因为程可嫣而不答应,是完完全全的两个概念。
努力吸了好半天鼻子,都没办法把眼泪收回去,相反因为鼻子不断吸,鼻音还越来越重,恍恍惚惚的都要破音了。
那就跌份了。
安宜再也忍不住,直接扔掉筷子,站了起来。
“你去哪里?”贺知舟追问。
安宜没有回答。
明知脚上受伤,现在走出去会很困难,毕竟这里是别墅区,不是高层小区,就算侥幸打到出租车,也要走很远很远走出别墅区了才能够打到车,安宜依然一往无前,一瘸一拐的直挺挺的向前走。
贺知舟喊了一声,但她没理,她想,她已经用实际行动在告诉贺知舟答案。
从枫林岸门口到小区门口,平时十几分钟的路程,安宜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等停下来浑身早就被汗水浸透了,受伤的小腿处,像被二次受伤,一刺一刺的痛。
她强忍着,连咬一下牙齿都没有,憋着一股劲,叫了网约车。
等了近十分钟,网约车终于来了。
她撑着最后一口气,上了车,屁股一沾到座位,她浑身就瘫下去,如跑了一千米还没缓过来又被扔到游泳池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肆无忌惮的泪,终于放纵放肆的铺满了整张脸,倾泄了下来。
枫林岸,餐厅。
桌上的菜早就凉了,贺知舟还坐在那里,宛如一尊静止的雕像,好半天没有动静。
要不是手边的烟灰缸堆了不少烟头,缭绕的烟雾盘旋着没散出去,还逐渐浓郁,看到这一幕的人几乎都要怀疑,靠坐在那里的男人是不是个没有呼吸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