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安文心惊得毛巾茶杯都扔了,心疼的过来抱安宜。
噼啪的瓷器掉落碎裂声,代表着安文心对安宜的维护,和对贺老太太的背叛。
贺老太太怒不可遏:“你这是在干什么?心疼她?觉得我不应该打人?你怎么都不听听,她刚刚在乱说什么?”
“小宜她怎么乱说了?说错什么了?”忍了十年,眼看着快要熬出头了,孩子却挨打了,安文心再好的脾气也都忍不住了。
豆大的泪花,不要钱似的往外冒,她抬手使劲的抹,越抹眼泪却越多:“小宜虽然无父无母,无人撑腰,可我哥嫂去世前一个是医生一个是老师,一个救死扶伤一个桃李天下,都是很体面的工作,他们要是还活着不,他们就是不在了,良好的基因和家教也是他们留给小宜最宝贵的财富,小宜名校毕业,年轻貌美,知情识趣,万事都有分寸,这样的好姑娘,配什么养的好男人都配得起,她怎么就不能按她自己的心意,挑一个她喜欢也喜欢她的男人了?难道沈家不要嫁妆,她就一定要嫁到沈家吗?她本身的优秀不就是最好的嫁妆?”
顶嘴就算了,还哭,搞得好像有人欺负她了一样。
做了十年婆媳,贺老太太最讨厌安文心这副柔柔弱弱的、但又把她儿子拿捏于心的嘴脸了。
愠怒无比,她抬手只想打。
“要打就打我。”安宜把另半张完好的脸送过去,直接挡在了安文心的面前。
一边挑衅的注视贺老太太,眼睛一边直勾勾的越过她微微颤抖的肩膀,盯向后面小道上脚步明显加快、眉头也蹙起来了的贺知舟。
“表哥。”一声轻呼,温柔婉转,又娇又俏。
简直是安文心第二。
贺老太太杀红了眼:“今天就是天皇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你。”
安宜也不躲避,冷脸等着巴掌落下,直白的视线,没从贺知舟脸上挪开过。
隔着好几米的距离,两人遥遥对视。
虽没多说一句话,贺知舟却从她那分外殷切的眼神中,懂了她的意思。
知道她怕是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他,也就是看准了有他在,才故意说话激怒奶奶。
是的,不用等走近了再细问,贺知舟就知道贺老太太的忽然发疯,是安宜故意激怒的。
祖孙相处这么多年,贺知舟很了解自己的奶奶。
老太太出身好,嫁得也好,骄傲了一辈子,唯一的坎就是儿子媳妇婚姻不睦,纠缠几年还是早早离婚。
第一任儿媳妇过于优秀,导致她对第二任儿媳妇怎么看都不满意,嘴巴难免就不饶人,但以她的教养,最多也就是耍点嘴皮子说点酸话,要说有多刻薄的欺压,甚至动手打人,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今天,她就是这么做了。
是在安宜小嘴张张合合后,愤而动手的。
贺知舟不懂唇语,不知道安宜到底说了什么,也不想给贺老太太辩解什么,无论什么原因,贺老太太动手打人毕竟都是事实,但要说整个事件中,安宜一点错处都没有
冷锐的寒眸,眯了眯,落到安宜扬得老高,确实也有半边红肿的小脸上。
贺知舟步步逼近,在贺老太太第二巴掌打下去之前,寂然出声:“奶奶。”
还真听到了好大孙的声音,贺老太太表情一变,暴怒燥郁的脸色顷刻间收起,恶狠狠瞪了眼安宜,转头看贺知舟,换了副笑脸:“知舟你跑步回来啦?累了没?饿不饿?”
一边说她一边拽着贺知舟就往大宅里面走:“早知道你要在家里用早餐,我让周妈煲了你最喜欢的砂锅粥,待会你可要多喝两碗,别辜负了周妈一大早起来煲粥的辛苦。”
拳拳爱孙之心,都是真的,不过这都不是贺知舟把刚刚那一幕避而不谈的理由。
安宜胆敢当面激怒奶奶,心里肯定是有数的,他充分怀疑他要是故意忽视安宜,这个小心眼的女人会不会继续折腾,把那个耳光折腾成互殴。
“早餐等会儿再吃,不急。”贺知舟带着贺老太太停步,转头看安宜:“刚刚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我怎么看到您动手打安秘书了?”
不说还能轻轻揭过,一说贺老太太就更生气了。
本来就怀疑安宜连沈向远那等条件的都不要,偏要赖在家里,就是为了贺知舟。
贺知舟还主动问,贺老太太就更忍不得了。
“怎么?我不能动手打人?她不是叫我一声奶奶?既然住在我贺家,就得受我贺家的教育,她做得不对,我教育教育她,有什么不能了?”
“没说您不能,只是”贺知舟不想和贺老太太纠缠,直接把矛盾源头抛给安宜:“你来说吧,安秘书,你和奶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是怎么惹到了她,她又为什么要动手打你?”
一心疼爱的大孙子竟然越过自己,直指安宜,贺老太太感到没脸,又气又怒的,甩手就想走了。
安宜可不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