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几座山中间的一个村落。
这里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溪山村。
这里的条件谈不上好,很多村民家里仅仅只是茅草屋。
但更多的是许多人的家都没了。
几天前,在村里劳作的村民结束了一天的疲惫。
夜晚时分,从天而降的炮弹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很多人甚至在睡梦中,就被带走了生命。
人们甚至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炮弹会落到这里?
这里仅仅是蝒北附近的一个村落。
既不种那种会让人陷入迷幻的花。
也不是什么势力盘踞之地。
它甚至都不属于蝒北。
可为何无妄之灾会降临到这里?
几天以后,人们得知。
打错了。
多么可笑的一件事啊,打错了。
这就好比一个路人只是走在路上散散步。
突然莫名其妙挨了别人一拳。
等到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打错了。
那怎么办?
叫他赔钱?
如果打人的本身就是个穷鬼呢?
如果打人的不是穷鬼,而是个无赖呢?
怎么办?
这让溪山村幸存下来的人们感到很绝望。
论武力,人家有枪有炮。
论人数,人家多了不说,少少的也有几百人吧?
住在溪山村的人,多多少少也知道。
这方圆附近的几百公里,盘踞着大大小小十几股势力。
每一个势力,小的盘踞一个镇,大的盘踞几个镇。
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之辈。
面对这样的势力,住在这里的人还能怎么办?
“阿哥,我们要离开这里吗?”
一座破败的茅草屋里,一对兄妹睡在两张床上。
他们的父母,都在前些天的炮火中殒命。
徒留下这对儿女相依为命。
如今村里幸存下来的人,都想着搬走。
其实,没多少人是真的想离开,毕竟这是片祖祖辈辈安居的土地。
可是,继续留在这里,这次躲过了一劫,下一次呢?
是该好好考虑这个问题了。
年仅十五岁的东哥,怔怔望着头顶上的黑暗。
眼中既有彷徨,也有着独属于男子汉的坚定。
“阿妹,你跟齐阿伯他们走罢!”
东哥沉闷的声音,回答说。
“我要留下来,给阿爸他们报完仇再走。”
“要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经过这些天的从震惊、悲伤,无助,绝望。
再到如今刻骨的仇恨。
东哥已经想清楚了。
阿妹可以走,他不能。
他要留下来报仇!
他要让那些误杀阿爸阿妈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哪怕搭上他这条命!
反正他已经是这样的穷,而且也没法过日子了。
倒不如和他们拼了!
黑暗中,东哥缓缓的握紧了拳头。
而另一边的床上,阿妹的啜泣声轻轻的响起,令人心碎。
她在伤心,这个家再也不复从前了。
她在难过,失去父母之后,很可能还要失去哥哥。
“阿哥,你莫去好不好?”
“我不想跟齐阿伯他们。”
“你是我的阿哥,他们不是亲的。”
“我不想独自一个人,我害怕……”
无声中,东哥的眼泪也在悄悄的落下。
可是杀父之仇,不能不报!
他是家里仅剩下的男人。
这个仇,他不去报还能盼谁来报!
夜空中,战机呼啸飞过溪山村的上空。
宛如一只在黑夜中寻找猎物的枭。
喷气式飞机和螺旋桨飞机最大的区别,就是声音的区别。
螺旋桨飞机很难将那种嗡嗡声掩盖。
本身螺旋桨的转动再加上发动机的声音,都有着独特的频率。
很容易就让人分的出来。
而喷气式飞机,是呼啸声。
忽而来,忽而走。
待到东哥和阿妹听到天空中呼啸的声音。
再追出门时天空早已不见了任何踪迹。
这让人不禁想起一句话。
“天空没有鸟的踪迹,而我已飞过。”
而在不久之后,战机降临了数十公里外的一个据点。
根据事先获得的情报,这里有一个地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