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守着王衍,不知何时却坐御阶上睡着了。
醒来时身上披着王衍的外衣,而王衍已经不知去向。
我刚要收起王衍的外衣,就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小太监。小太监眼珠子在殿中搜寻了片刻,才看见坐在御阶前刚刚醒来的我。
连忙面带谄媚地向我走来,“呦,谢姐姐,您在这呢?”
我面无表情地收起了王衍的外衣,“找我何事?”
小太监笑眯眯地在我身旁坐下,“不是我找您,是采办处的小太监,叫什么杨怀的,说是什么,您托他在宫外买的帕子,给您买到了。让您得空去拿呢!”
“帕子!”我惊得直接坐了起来,苏青玉!我将手里的王衍的外袍丢给小太监,就往采办处跑去。
那小太监见我着急忙慌的,还在身后喊着:“您别着急,要不我帮您去跑一趟!我跑得快!”
我没理他,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勤政殿。
来到了采办处,找到了杨怀,杨怀将我拉到一边,神神秘秘地说:“那帕子的主人说了,您这事儿吧,他得面谈。”
“面谈?”这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宫外,如何面谈?看来事态远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我在这禁内深宫,如何能与他面谈?”我心急如焚,这下可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了。
“姑娘,您要是相信我,我倒是有一个法子。”
“什么法子?”
杨怀凑近了我,低声道:“其实吧,要说这出宫,却也不难。就是要冒些风险。”
我狐疑地看了杨怀一眼,难道他真有法子?
“我们采办处,经常需要出宫采办,您只要等我下次出宫采办的时候,扮成小太监,或许能够跟着我一块混出去。只不过这个法子,实在冒险,我也没有试过。不敢保证一定可行。”
我沉思了一会儿,纵然这方法可行,我要离开这棠梨宫一整日,也绝非易事。况且这法子,属实冒险。这一次太液池的事,已经叫王衍对我心存芥蒂。若是这一次再被发现了,说不准王衍真的会杀了我。
可是,苏青玉如今还不知落在了什么人的手里。万一我动作迟了……我烦躁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也只能去求景缙了。
“多谢杨兄弟,此举风险太大。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为之。我怎么能让你为我冒这么大风险呢?我先试试,有没有什么其他门路。你先告诉我,你与他是如何联络的?”
杨怀看了看四周无人,才压低了声音道:“九霄楼,天字号雅间,找王先生。”
我点了点头,“此番多谢你了。”说着,递给了他两片金叶子。
杨怀推辞了两次,我却坚决塞进到了他的手里。
“天王老子也没有白使人的道理,你就收着吧。”
杨怀犹豫了片刻,收下了金叶子。
“好,若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我点了点头,转身离去。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够大方,就不愁没人为我做事。
除了景缙,景缙是花钱也推不动的鬼。
我站在禁军处踌躇了半天,都没想好要怎么跟景缙开口。我有些苦闷,为什么老天总是让我在与景缙闹矛盾的时候,有事求他啊!我无语问苍天。
这种感觉常常让我感到挫败,因为我并不是一个愿意轻易低头的人。可谁让景缙实在位高权重呢?谁让我要做的就是,也成为这位高权重的一员呢?
我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朝禁军处走去。
就自这时,刚好碰到景缙从禁军处出来。他迎面朝我走来,却像没看到一样,径直走了。
“景缙!”我下意识出声叫住了他,然而,他只是脚下一顿,没有停留地继续走了。
我认命地叹了一口气,追上去拦住了他:“景缙!”
景缙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不带一丝情绪的开口:“不知谢柔姑娘唤我,可是陛下有什么事传唤?”
非但没有情绪,话一出口,都让我觉得有些冷。
我叹了一口气,“若非万不得已,我必不会来烦你。只是,我有一个很重要朋友。在洛阳失踪了,下落不明。我很着急,实在没有办法,这才来求到了你。请你……”
我刚想说,看在从前的份上帮帮我,就想到我从前与景缙的那点情意,实在是被糟蹋的不成样子,结束的也算不上体面。
所以,话到嘴边也就只有三个字:“帮帮我。”
景缙自嘲一笑,“你有来求我,不如去求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区区找一个人而已,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儿?何苦,来找我的晦气?”
景缙这刻薄的言语,刺痛了我。我知道,他这是铁了心轻易不会帮我了。
苏青玉已经在王衍面前露过脸,我帮她逃出去,已经惹怒了王衍。若是让他知道这个时候,苏青玉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