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公主殿下闺房的两个侍女,见公主梦中手脚动作很大,吓得心儿怦怦跳,就怕公主掉下床来,两侍女对视一眼,壮了壮胆,冒着被公主责罚的风险伸手欲摇醒公主……
“殿下,殿下,醒醒,醒醒……”侍女们诚惶诚恐轻手摇轻声呼唤。
“阿?”终于被摇醒的纤绣,怔了怔,随即惊跳而起喊道,“空荡荡,空荡荡,空荡荡呢?……怎么是你们,看到空荡荡了吗?”
两个侍女不知所以然,弄醒了看来是在好梦中的公主,早已吓得心里暗中发颤。
“没,没,奴婢不知什么叫空荡荡……”
默然片刻,纤绣终于明白,自己梦中正跟空荡荡在庄园玩呢,竟然被侍女们给弄醒了!一时间,纤绣感到十分懊恼,嗔道,“你们俩,今日别用早膳了,滚!”
“是,殿下,奴婢就滚……”
两侍女伸了伸舌头,也不知道是不是闯祸了,连忙退出闺房。
……
与空荡荡梦中相遇之后过了四年的此时此刻。
十六年前由金凤凰携其“芳魂”送至人间的公主欧阳纤绣,已经长成婷婷玉立婀娜多姿的绝色美人,这一瞬,她正轻移莲踏漫步在皇家园林中……
从十二岁到如今十六岁的四年中,因为空荡荡从她梦中消失后,就未在梦中再见到好玩的空荡荡,从那时起,她一改闺淑,整天的找借口出宫去,踏遍都城以及近郊每一个角落,就是找不到梦中的好玩庄园,以及梦中的好玩空荡荡……
也因为空荡荡,纤绣从那时起一改娴静从而心向宫外,慢慢变成了一个爱玩瞎玩变着法儿玩、心中蕴就种种想法的小公主。
可在这四年里,纤绣很懊恼,懊恼中,身边却发生着一场场令她痛心疾首的变故……
在场场变故中,最令她痛不欲生的是,爱她宠她的皇父宾天,离她而去……
到如今,回忆往事,总体说,纤绣内心是痛苦的。
这一刻,漫步于园林小道上的纤绣,不知为何,时而蹙眉,时而展眉,靡颜中一副心事重重……
自从皇兄含泪登上龙位不到一年,二八妙龄的纤绣,发现性格本就沉静,唯喜琴棋书画经史子集,对皇位毫无兴趣的皇兄,越发地没劲,不好玩。
可是,即使对皇位没兴趣,毕竟还是做天下独尊的皇帝阿,为什么要暗暗抹着眼泪登上龙位?难道是不舍父皇的宾天?还是存在别的原因……?
直到将近一年的现在,纤绣还是解不开其中究竟,反正她总觉得,其中一定存在某种重大、让皇兄无法表达、只能窝藏于心中自我承受的秘密……
每次去看皇兄,找皇兄玩,总说很累、很睏,也不喜欢跟她多说话,见到她便说全身乏力,还说什么呼吸也不畅,显然大有故意回避她之嫌……难道有什么话对老妹我也不能说吗?居然连气都不畅了?不会吧,老大!
哼,当了皇帝,嫌弃老妹了是吧?不想再跟妹妹我玩也就算了,何必找那么多借口……纤绣很恼火。
一起长大形影不离的兄妹俩,从前很亲近,做哥哥的欧阳和唯,什么事也都能让着妹妹,但自从哥哥登上龙位,纤绣便感觉到,哥哥慢慢地变得孤僻,又这又那的,就是在刻意找借口回避她。
“哼,难道坐了江山就了不起了吗!”纤绣时常气得嘀咕。
不过,对于朝中情况,纤绣虽然了解得不是很透彻,但她隐隐感觉,自从父皇病重后,朝中似乎发生了些很不正常的现象,比如,情报局的权力越来越大,大得都已经盖过刑部,不时地就会耳闻,某朝臣落入情报局手中……
从而,问斩抄家的事也变得经常发生。
但纤绣明白这些事属于朝政,她一个小公主根本无权探询,更无权干预。可她总觉得其中不正常、也不简单。
随之,父皇宾天,让她伤心欲绝,也就更无暇想那么多了。
皇兄继位登基,由于父皇留了遗旨,成立了辅国团,让哥哥变成了一个学着当皇帝的学生,至于权力有多大,她也说不清楚,反正压力有多大她是知道的,只须看皇兄整日的提不起精神,不爱说话,就明白了一大半……
但不管怎样,纤绣还是对哥哥有怪意的,她觉得,哥哥不像小时候那样跟她一起玩、有什么事都会跟她说,让她的确很恼火,她觉得这是哥哥对她不信任的表现……可有时静下心来想想,又体谅心疼起哥哥来。
对哥哥,纤绣的心,疑虑不定、喜忧参半,而忧好像还多于喜。
可是,回想父皇还在世时的最后三、四个月间,哥哥的精神状态,似乎就已经与从前很不同,这让纤绣一直陷于无法理清头绪的混乱迷惘中……
从而,令纤绣在疑虑哥哥的同时,对朝中局势,不得不打个大大的问号放在心里。
纤绣内心,竟然常常生出一种隐隐感觉,父皇宾天,哥哥皇权被丞相萧楠融为首的辅国团架空,孚国百年江山似乎也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