孚国情报局本部,韩又凯办公室。
此时,分析完从聿国传回的一条消息后的韩又凯,舒出一气正准备喝口水,突然,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一声“报告!”
比平常明显急促许多的敲门声,让韩又凯不禁蹙眉,刚刚伸手拿住的水杯,重又放回到茶几上。
抬起头,目光移向门,盯住顿了会儿,韩又凯口中才发出夹有愠怒的声音,“进来!”
亲兵推门而入,见韩又凯神色不对,犹豫了下,才报告说,“局座,有个在宫门口监视廷戍营的士兵,叫程什么,哦,程香寅的找您,说有要事报告。”
韩又凯抬了抬眼皮,口气中有点不耐烦,“你呀小闫,一直就学不会淡定,这也值得你这么急敲门?那兵有事不去找他们队长,直接找本局干什么,他什么意思?是不是又要打谁的小报告阿,妈的,这些兵越来越没规矩了!”
从小特务口中已经得知冉斌情况的亲兵小闫,无可奈何地笑了下,说,“局座,应该不是,大头兵程香寅说,有天大的事必须马上向您报告,一时没找到他队长,怕会误了大事。”
韩又凯嘴角牵出一抹冷笑,“扯淡!嗯,那就让他进来吧,看看什么事能和天一样大!”
亲兵回到门外,对小特务程香寅说,“进去吧。”
“报告局座!”办公桌前,程香寅诚惶诚恐、挺身敬礼,看那粗腰显然有疾,即便挺身,怎么看都扭着S。
韩又凯抬眼盯着程香寅一副黝黑略丑的脸看了会儿,没好气道“说吧,什么事能和天一样大?”
“报告局座,属下在宫门口听到廷戍营卫队热烈议论,说冉科长被抓了,他的什么……什么,丝绸中心也被抄了,他们还议论说,冉科长是局座的小舅子……属下觉得此事重大,才冒死前来报告局座的。”因为惧怕韩又凯,程香寅抖动着双唇惶然报告。
“谁干的?”刚教训亲兵要淡定的韩又凯,听了报告心下一凛,却只好极力显出一副淡定。
“听他们说是特战营。”回了话的程香寅,低眉顺目,大气不敢出。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韩又凯冷声自语了句,转瞬又觉得似乎把听到的特战营弄混成廷戍营了,如果是廷戍营可以说是狗拿耗子,而隶属都卫军的特战营,管控都城治安刑事却是正正规规的猫拿耗子,可谓名正言顺!
只能说,韩又凯心里时刻对廷戍营这三个字不敢或忘。
正如之前纤绣作出的深度考量一样,若调动廷戍营围捕冉斌,必定会引起韩又凯愤恨,甚至咬牙切齿,毕竟廷戍营执行宫外案件名不正言不顺,更不说围捕冉斌了,会让韩又凯直接认为廷戍营故意挑衅情报局,造成今后对峙局面无法预测的加深。
“阿?”程香寅下意识地睁大了下眼,以为韩又凯说他来报告是狗拿耗子,倏地惊惧到内心发颤。
韩又凯皱眉,沉声道,“阿什么阿,本局又不是说你!嗯,此事虽说是有点大,但也并非如你所想象的和天一样大,下去吧。”
“是!”程香寅心头略感忿忿地致个礼转身退下,觉得自己似乎是热脸无端来贴了个冷屁股,神情中明显流露出后悔。
对于舅子冉斌,韩又凯是恨铁不成钢,经不住冉兵日日在耳边嗡嗡,已经很违反原则地把冉兵安插进了最肥的部门内务处,并且严历因为他这个局长的缘故,对冉斌自然亦是放任再放任;这两年,在严历的放任下,冉兵也已经捞了不少油水……
但冉斌是个欲壑难填的家伙,还利用职务、利用其情报局长舅子的背景,在外面做起了什么贸易生意来……
严历被杀后,冉斌开始上窜下跳,韩又凯又何曾不知道冉斌想上严历的位?他也想把自己人安排到要害位子上,但冉斌的资历毕竟比起几个副处长、科长等还是有差距的,所以也正在为冉斌策动上位心思的韩又凯,虽然位高权利重,但局中也不乏多位在情报部门摸爬滚打了半辈子的元老级人物,所以,行事总还得服众不是?犹豫不决中,他最终还是觉得不应该把冉兵提拨起来。
因此,严历的位子还依然空悬着,并不急于补缺。
冉斌的所谓 “大孚丝绸贸易中心”,韩又凯虽然知道处所所在,却没时间、也没心思去过多了解,一直认为冉斌最多就是个掉到钱眼中的人,做生意,赚钱嘛,他也不便去阻挠。
而圆滑的冉斌,在韩又凯面前,却是一半实话一半鬼话。
去年春天时,韩又凯便有所耳闻,冉斌在他的“贸易中心”三楼,搞了个“友《心》情高级会所”,据说装饰豪华,香艳无比。
韩又凯很怕滑头的小舅子会给他惹出什么麻烦来,还特意派亲兵去看了一眼,亲兵回来后,把所看到的向韩又凯作了一番描述汇报。
韩又凯略作思量,觉得既然是高级会所,装饰豪华点也属正常,但就是对他这会所的牌子,感觉有点暧昧……
于是,韩又凯召来冉斌问询,“你的会所牌子、名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