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母亲……她,她来找我了。她说她这些年过得很苦,可我没有见过她,我总觉得有些事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你现在才瞧见母亲吗?她半年前就一直来韩府,那时候你与她,没有见到面吗?”
水月明显就是很惊讶,她也说了这么多年其实陈氏一直在京城,当初只是因为特殊的原因才将她们送来的韩府。
“瑕月,娘是为我们好的,你要相信她。更何况从小到大,都是她抚养我们的。当初的事情我也不了解,只是你要知道,你是她的亲生女儿,她怎么可能会不爱你呢?”水月淡淡的笑了笑,她慈爱地摸了摸瑕月的脑袋,这一番话,似乎安慰了瑕月,让瑕月的心更安定了些。
“好,那我相信姐姐的。等我有机会出府,我再问问娘吧。”瑕月微微咬唇,似乎做出了妥协,她很快又回到了墨轩居,可她的心跳得很快,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样。
青竹如一阵风一般来去无踪,这不,又来了。
阿瑞看着青竹一脸为难,调笑道:“事情没有办好?”
“爷,瑕月的身份有古怪。”
韩允默一早就让人去调查瑕月的身份了,韩允默根本就不相信瑕月来到墨轩居没有任何目的。
“说。”
韩允默的手敲击在桌面上,落下了错落有致的声音,他抿着唇,看不出情绪。
“瑕月母陈氏是中原人,在瑕月五岁的时候却因为一件事将瑕月卖到了韩府,后来却想要赎回瑕月,可惜无果。”
“人之常情。”
母亲想要回女儿,有什么不正常的,又不是天下的父母都是无情的。
“可后来,陈燕儿不敢要回女儿,只能作罢,但她时常会假借理由经常来韩府探望女儿,陈燕儿与夫人认识。”
这个夫人,自然是大夫人。陈燕儿怎么会认识大夫人呢?
“继续说。”
“夫人时常会接济陈燕儿,陈燕儿改嫁之后与丈夫关系不好,有时对她非打即骂。”
“继续查,最好把瑕月的身份查的水落石出,那这些年,瑕月从来都没有与外界的人联系或者是……”
“没有,听说瑕月从来都没有离开过京都,且瑕月一直都是在二夫人门下抚养的。二夫人瞧见瑕月生得美,就将瑕月自己抱过来养,和女儿一般。”
“嗯,下去吧。”
婢女怎会和女儿一般?二夫人膝下又不是没有女儿,二叔的庶女多了去了,不去抚养庶女,反倒对一个丫鬟青睐有加?
韩允默将棋子放在棋盘之上,自己与自己对弈,这是上好的白玉棋,通体冰凉。若是在夏日定然舒爽,如今是秋日,本就身体寒凉,阿瑞见韩允默兴致很高,也不敢阻拦。
他也只能微微劝阻道:“爷,冷。”
“有地龙,不冷。”
那就是不愿意听他的了,阿瑞一阵叹息,也只有瑕月才能镇得住三爷,地龙烧着确实不冷。可三爷体质特殊,这种东西常年触碰,对身体并不好,爷却不在意。
与此同时,如兰居内。
“夫人,那女人又来了。”
“呵,来来往往都来了这么多年,她到底还想怎样!别以为当初的事情就和她没关系,若不是她主动提起,我又怎会……”大夫人宋恩慈直到现如今都非常的后悔当初一念之差做出那种事。
那是她第一次杀人,她闭上眼,想起当初姜夫人的死相,就双手颤抖。
尤其是姜夫人在喝下那杯茶的时候,还笑着说:“夫人不必庸人自扰,我与大爷自始至终是清白的,我来京城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我和朝乐明日就走了,将来也不会再打扰夫人了。”
伤害早已造成了,就算离开了又能怎样?纵使那时候自己心软想要将她的杯盏给打翻。
谁知姜夫人忽然说了一句,看似是提醒,实则不就是在教训她连自己儿子都不会教,不曾给过儿子母爱?
“大夫人,我时常瞧见许之孤苦伶仃的,大家都是做母亲的,许之又年幼,自然是离不开娘亲的。”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大夫人怒气又来了,你抢了我的丈夫,又抢了我的儿子。你与我丈夫恩爱和谐的时候怎么不想起他早已成婚生子!
当她喝下那杯茶之后,又说了句,“其实夫人没必要生气,我早晚都是要离开的,夫人拥有这么多,有儿有女,比起我,好多了。”
姜夫人笑起来温温柔柔的,眼中充满了坚毅。尤其是眼底的温柔,让宋夫人至今为止都无法忘怀。
“你说,万一她说的是真的,那我是不是就害错人了,老爷之前也和我说过姜夫人她到一定时候就会离开,不会打扰我的。”宋夫人紧紧抓着身旁奶嬷嬷的手,试图想要借此让自己减少些愧疚。
“夫人!姜夫人那时候与老爷多有亲昵,你也是亲眼瞧见了,更何况老爷还与姜夫人嬉戏打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