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嘉树一开始还是扁着嘴的,听了这话,下一秒,眼泪便从眼角滚下。
小家伙的睫毛上、脸颊上,全部沾了泪珠。
连桥看着儿子这个样子,心都快要被扎透了。
她手忙脚乱地捧着小家伙的脸,将他脸颊上的泪珠,一一的抹去。
“是妈咪错了,是妈妈不好,不要哭了,我告诉你哦,小男子汉的眼泪,是金子哦。”
容嘉树推开连桥,爬到桌子上,挪了挪位置,往下一滑,小小的身体,便扑到连桥的怀里。
连桥赶紧接住了她,把他抱得特别紧。
“妈妈在呢,不哭了。”
“呜呜呜,你真的太坏了,我这么帅气,你居然,想扔下我,你这个坏家伙。”
连桥的心太疼了,“再也不会了,妈妈跟你保证,会一直陪着你的。”
容嘉树不说话,抱了连桥一会儿,主动跳下了她的腿。
连桥低下头,垂眸看着他,“怎么了?”
“桥桥,你以前,也这样跟我说过,可老容说,你还是差点离开我们。”容嘉树小脸上,无比失落。
随之,他便踮起脚尖,抱起桌子上的一沓材料。
容嘉树低着头,脚尖踹了踹桌腿,“你不要用怀……怀……”
正要往下说呢,容嘉树忽然卡壳了,“啧,那个词语,怎么说来着?就是一种计谋,用温柔的攻势,令敌人失败的一种计谋。”
他空出的小手,不断抓着头发。
连桥说道:“怀柔?”
容嘉树顿时抬头,“对,你不要用怀柔计谋了,没用的。”
他哼了一声,抱着胳膊,“哈!桥桥你居然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果真被我猜中了,桥桥,你这个狐狸精!”
连桥哭笑不得,“我真没用计谋。还有……狐狸精……嗯……你如果想形容我狡诈,应该把狐狸精,改成老狐狸。”
“狐狸精这个词呢,一般是你爸……用来形容我的。”
容嘉树有点害羞。
他倨傲地昂起头,“才不管那么多!总之,你的计谋,我已经识破了,我不会上当的,我要回去选人了,桥桥,再见!”
连桥眨眨眼,“?”
她一脸问号。
刚才明明软软地扑在她的怀里,怎么转眼就不认人了?
连桥也没做什么吧。
她不就是帮他接了一句话,纠正了一个用词吗?
望着被一大群保镖簇拥的小鬼,连桥颓然地抓了两把头发。
她本以为,儿子这边比较容易突破。
现在看来,父子俩一样的难。
接连几天,连桥几乎时时刻刻,都赖在医院。
可惜,父子俩不知道哪里来得定力,愣是不搭理她,仿佛,她就是空气一样。
三天后,容嘉树的住院生涯,结束。
姑苏庭的佣人过来,收拾了东西,大包小包,都带了出去。
容念宸抱着容嘉树,把人扛在肩头,一大一小,前去办理出院。
连桥死乞白赖地跟在身后。
不理她,没关系,她就赖着他们俩。
租房她是不会去住的,办理了出院就回家。
连桥还不信了,他们俩,还能把她赶出姑苏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