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管捅破塑料布的声音虽然不大,可听觉灵敏的狼全都注意到了这个声音,院子里的狼都扭头向这边看去。
站在院子中间的狼看到黑乎乎的枪管指向了自己,愣了一刹那,本能地感觉到了危险,急忙向旁边躲避。
“嘭”,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响亮,吓得狼群都一哆嗦,全部跑开,远离了窑洞,躲到院子周围。
有一条狼还是躲闪的慢了一步,几颗铁砂击中了屁股和后腿,吱吱呜呜地痛叫着,向窑洞一侧跑开。
围在狗窝前的几条狼也受到了惊吓,一条狼叼着那条小狗迅速跑到了院边,扭头紧张地盯着传出枪声的那孔窑洞,被它咬在嘴里的小狗已然气绝身亡,四肢无力地垂下来。
就连和黑雾咬着大狗的侦察一号都松开了口,迅速闪身,往旁边躲避了几步。
唯独狼王黑雾一惊之后,仍然死死咬住大狗的咽喉,猛地一甩头,将大狗甩过另一个方向,它就这样一边咬着大狗,一边冷冷的看着旁边窑洞的情况。
大狗此时也已经奄奄一息,即使侦察一号已经不再咬着它的嘴巴,它也发不出像样的叫声了,鼻孔里面随着微弱的呼吸,淌出道道血迹,四肢毫无意识的抽搐着,即将死去了。
所有的狼都紧张的注视着那孔窑洞的窗口,只见那根黑乎乎的枪管从窗户里抽进去了。
窑洞里,老伴紧张的问老牛头:
“打中了?”
老牛头沉声道:
“应该是打中了,刚才那条尖叫的狼肯定是受了伤,就是不知道有没有打中要害。”
虽然家里有枪,其实老牛头的枪法却不怎么样,只能说是会开枪而已。
不过刚才一枪好歹是打中了,这让老牛头更添了几分自信。
老牛头给土枪换着弹药,老伴也壮着胆子从窗户上枪管捅破的窟窿向外观察,却只看到院子前面的田地边,远远的站着两三条狼。
老伴看了一会儿,转头对老牛头高兴的说道:
“这些狼都被吓的跑远了,都跑到远处的地边去了。”
老牛头一边装填着铁砂,一边挺自信的说道:
“那是肯定的,狼再凶,说到底还是怕枪的,听到枪响,挨了枪子儿,哪里还敢呆在这里!”
装填完弹药的老牛头也透过窟窿向外面看了看,果然如老伴所说,只看到窑洞前面铺满积雪的田地那边,两三条狼走来走去,在远远的观望。
见这些狼只是走远,并没有退走,老牛头恨声说道:“这些个狗日的狼,还不死心么?看我再给这些狗日的东西来一枪,看你们走还是不走!”
说罢,老牛头再次把枪管从窟窿处伸了出去,瞄向了远处游走的那几条狼。
可惜老牛头老两口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窑洞外面的狼,可不仅仅是他们看到的那几条,在窑洞两侧看不到的地方,一群一伙,站着几十条狼!
除了那条受伤的狼躲在远处的角落里舔舐着伤口,剩余的狼都安静的站在窑洞两侧,紧紧盯着那根再次从窗户伸出来的,黑乎乎的枪管。
老牛头这次只是大概瞄了个方位,就扣动了扳机。
对于土枪来说,五六十米开外的距离实在是有些远,尤其是夜晚,还隔着不太透明的塑料布,老牛头的这一枪纯粹就是抱着吓唬狼的心态,根本没想着能打的中。
“啪嗒”一声,只响起了枪栓撞击的声音,枪却没有响。
窑洞外面两侧,看着枪管伸出来的狼群已经做好了一声剧烈枪响的心理准备,有的狼甚至向后退了两步,可只听到啪嗒一声轻响之后,那根令狼心生恐惧的枪管又缩回去了。
群狼一时间大眼瞪小眼,看看窑洞窗户,再看看身边的狼,互相询问着,可惜身边的狼都有些懵,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窑洞里边的人葫芦里这是卖的什么药?
老牛头抽回了土枪,拉开枪栓检查了一下,老伴也擎着煤油灯凑过来给他照着亮,询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没响?”
老牛头把枪上的底火抠下来一看,说道:
“哎,老长时间没用了,这底火都受潮了,打不响了。”
老伴急忙问道:
“那怎么办,这些都不能用了吗?”
老牛头把剩下的底火看了一遍,挑了两个看起来挺干燥的,重新装在枪膛底,再次把土枪那长长的枪管伸了出去。
窑洞外,看到枪管又伸了出来,狼群的心又全部提了起来,一个个紧张的注视着黑乎乎的枪管。
“嘭”,这一次没有哑火,剧烈的枪声在黑夜里回荡,传出老远。
不出所料,这根本没怎么瞄准的一枪没有打到任何东西,除了一声剧烈的声响,狼群没有伤到一丝皮毛。
枪声再次把群狼吓了一跳,不过这次有了心理准备,群狼已然没有了慌乱,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了下来,感觉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