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也是因为束手无策,而且符吟表现出的态度当真纯良,所以爻光将军最后也只是暂且相信了这灾星的说辞,相信他不会随意为祸玉阙。
现在他的归来还没有暴露,没有引起玉阙人民的大范围恐慌,如果符吟当真还愿意为他这个故乡做些事情的话,就趁早离开吧。
“呼…玉阙人们皆道我是灾星,因这先天的卦象不可能出错,现在看来当真精准,只是他们自己,未免不是促成这大凶卦象的一环。”
在爻光离开那条他和符吟谈话的小巷之时,他隐约听到了符吟的低喃,不知道是对他说的,还是符吟自己的喃喃感慨。
只是这话他到底有别种见解。
“倘若没有那些人的排挤嘲讽,先生与生俱来的特殊便会消弭了么…应当不会吧,既如此,其后的发展也不会有多少不同,不过是让你少了一个感慨的借口罢了。”
……
“嗯,这就是他最后对我说出的话…也算有些道理。”
“不,分明毫无道理才是。”
符吟回到了与纳努克分开的街道,找到了对方…在路边的一条长椅上坐下来,简短概括的复述了刚刚与爻光之间的对峙,多少有些偏差…
唯有最后那一段话,符吟一字不差的复述出来了。
在亚德丽芬之时他从未持有能够弹奏旁人心绪,影响他人情感的能力,这是树对他的赐福,与他的轮回转世相关。
当他得到这份能力的时候,他的存在就注定不能普通下去了…但纳努克对爻光的那段话嗤之以鼻。
“小吟,我问你,倘若现在的你在玉阙大街上演奏一曲,可会让整个玉阙之人堕入魔阴。”
“自然不会,因为我已懂得克制…而这份心理的能力,却是我儿时不曾被教导的。”
符吟望了望面前玉阙街道上的人来人往,回味着刚刚纳努克一个小小的询问…俨然已经想通了某些缘由。
他的存在对于天人一族本不致命,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是儿时在玉阙所经历的一切让这朵玫瑰生长成了可怕的罂粟,并且让这致命足足延续了百年。
用学术一点的称谓,即为“煤气罐效应”吧。
但想通了这些,符吟的心里便更加哀伤了。
“卦象精准预知了未来,却又是未来一切苦难的根源…”
算了,不想这些了,总归已经是过去了三百年的事儿,去到符家主宅,远远的看上一眼那位已经在记忆中模糊了的父亲,与阿玄报个信儿再逛上几日,便为这段旅途画上句号吧。
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
“将军,新捉到的药王秘传贼人已经审讯完毕。”
“结果呢?”
“他们几乎一无所知,得到的指令便只是…‘待到天边那颗最为明亮的星星出现,慈怀药王的光芒便会笼罩玉阙”。”
“星星…星球?难道是…”
此时此刻的玉阙百姓还尚未知晓,安稳生活的他们即将大难临头,符吟也和纳努克隐蔽到了观星士符宅附近的建筑物屋顶。
“黑天鹅小姐,帮帮忙可以么?谢谢了。”
望着出现在符宅院子里的那个熟悉的身影,符吟呼吸轻轻一窒,那平日里灵动冰蓝色瞳孔好似顿住了一般,在纳努克的视线中,良久,他才长呼一口气。
开口对着空气说话,求助了一下一直跟着他们但不可目视的忆者小姐。
下一秒,黑天鹅的手里面就带回来了几张高清近距离观星士符家符灵家主的照片…纳努克看了几眼,发现符吟此世的父亲,与曾经那个男人长得却有几分相像。
兴许是在亚德丽芬生活过的那个符灵更年轻,更会打扮自己讨富婆的欢心,所以就更好看了些。
符吟把照片又拍了一下,发给了符玄。
【符吟:这是现在的父亲,发给你看看。
符吟:我原本已经记不清他的模样了。
符玄:父亲…我也很久没回去了,有点思念。
符玄:谢谢你了,兄长,不过你是怎么这样近距离的拍摄的?
符吟:因为我有高科技照相机。】
全宇宙最高科技的照相机,流光忆庭牌忆者。
黑天鹅看到了符吟的调侃,不过并未在意,挥挥手再度隐匿了身形,把时间留给这对小情侣。
“这样就可以了,纳努克?一会儿我带你去玉阙的桃花境洞天看看吧,那里对外来游客开放却从不宣传,静候有缘人前去欣赏…我恰好知道它在哪。”
“桃花…可以。”
但比起桃花,纳努克还是更喜欢坚韧不拔的粉玫瑰。
……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符吟站在了玉阙桃花境内千里桃园的一棵桃树之下,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