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前。
维多利亚港,盛荟展馆。
博睿选择在全港城最风光的名流聚集地举办这次的慈善夜,拍卖的也都是些天价物品。
门槛极高,身家资产必须要过百亿才有资格得到入场券。
而拍卖到的款项会从中抽出百分之三十捐往各山区建学校。
黑色的轿车在门口停下,此次主办方的卫冕总裁亲自出来迎接,伸出手,挂着一张笑脸说:“沈总,把您给盼来了。”
沈靳舟与之一握,“您客气。”
“里面请。”
“好。”沈靳舟的视线随意扫过四周,沿路的水晶壁灯明亮璀璨,镁光灯不断闪烁,照在各有千秋的衣香鬓影。
灯光掠影一晃,他忽然想到在酒店的小女人。
这几年每到一个热闹的地方,他总会无中生出落寞的心思。
现在好像不会了,因为今晚有个人在等他回去。
沈靳舟淡淡一笑,“今天全港城的媒体都来了吧,看来是有很多好东西。”
卫冕也陪着笑:“那是自然,您之前跟我提过的世界名画《悬崖边的露台》,已经为你准备好了。”
沈靳舟看了眼助理递上的平板,温声道:“难得卫总把这件事记在心上,沈某在此道谢。”
“您太客气啦。”卫冕哈哈一笑,转而凑近压低声音,“压轴的好东西都在后面呢,沈总不要错过了。”
沈靳舟笑意不达眼底道:“实在是可惜,晚点我还有其他事。”
卫冕没有任何异样,依旧是笑着:“那我让工作人员将那幅画安排早点上拍,好方便沈总晚点赴佳人的约。”
沈靳舟莞尔:“卫总体贴。”
寒暄完,卫冕被人唤去。
陶平在一旁汇报:“沈司言不在这里。”
沈靳舟唇际轻舒,视线落在艳丽红裙女人身上。
孟初析与男人对视上,迈着婀娜的步伐走来,手里端着红酒,红唇抿上杯口留下一个印子。
沈靳舟接过,捏着杯柱轻轻摇晃,眸色潋滟,多情又深情。
薄唇轻勾起,问的却是:“南希好多了吗?”
孟初析伸出纤指滑上男人精贵的衣领面料,顺而勾上她的肩,媚眼如丝,声音柔弱:“怎么没见许小姐跟你一起来,你们是吵架了吗?”
沈靳舟后退半步避开她的有意触碰,话音清淡:“她有其他事,今晚来不了。”
“也对,她是挺忙的。”孟初析笑了笑,转而拿出一张房卡放入男人的西装裤,手指有意无意地在男人手背上划过,“我今晚住这里附近,靳哥有没有空过来?”
沈靳舟略沉的视线在她脸上扫过,笑意很温柔,“好啊,你什么时候方便。”
霎那间,孟初析呼吸一滞,璀璨的灯光照得她发烫。
她有些意外,又有些不知所措。
她已经做好准备,如若他答应了,那她决定今晚暂且放过他。
如果他拒绝了,那今晚的计划照旧。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自持矜贵的沈家大少爷,只不过是劣迹斑斑的纨绔子弟。
可是,他居然答应了!
孟初析又想到,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光明正大地爱他,无论使出什么招数,他始终冷淡。
包括当年在法国……
她追这个男人,从懵懂少年,跨越整个青春,直到现在快三十而立,他就没有一次能稍稍满足她的心意。
凭什么许盈就可以成为他心里的人,凭什么她就可以让他等那么久。
许盈才刚满二十岁,他就迫不及待诱她上床、娶她回家。
即便许清淮提出苛刻条件,即便他当时在沈氏的地位不稳,他还是义无反顾排除万难地选择她。
许盈凭什么!!
直到后来人“死”了,孟初析以为这一切也该结束了。
没想到的是,他始终对她念念不忘。
沈靳舟是个无神论者,竟然也有一天做起了一个虔诚跪拜的信徒,不远万里,将所愿寄托给虚无缥缈的神佛。
孟初析想到这里,恨意肆意生长。
所以她恨,恨所有人,包括面前的男人。
“……”
沈靳舟乌黑的眸子凝着她微微发红的眼睛,少顷,随手放下酒杯,好整以暇道:“怎么了?你的房间还有其他男人在?”
孟初析晃过神,上前虚挽着男人的手腕,软软地笑道:“当然没有了,沈南希又没有跟着来,我还能藏着什么其他男人,你也是知道的,我肖想你已久。”
……
慈善之夜后台。
许盈抬起沉重的脑袋,勉力睁开眼,一盏白炽灯马上晃她脸上。
她被刺得又闭上了眼睛,有力无气地张嘴:“沈司言……你到底想对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