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诀在自己的包裹里翻出河豚毒粉和砒霜,连同苦杏仁末一起塞进怀里,回到小厨房,大家都忙得热火朝天没注意到她。
她本想将苦杏仁的粉末倒进面粉里,结果发现杏仁碎末太粗了,倒进面粉里极易被发现。
妘诀在厨房晃了一圈,白糖也不行,精盐也不行,肉沫倒是可以。
但是承临爱吃甜口的饼,肉沫也得pass。
一圈下来,竟找不着能混进杏仁碎的食材!
妘诀感觉手里那包杏仁跟个烫手山芋似的。
红袖姑娘拍了她一下,把人吓一跳。
“你转来转去干什么呢?”
妘诀汗都下来了,支支吾吾地:“我,我看看做饼要什么材料。”
红袖指指一旁的堆得满满的桌子,道:“都在那了,你想要什么就从那拿。”
妘诀心一横,拿定了主意:既然不能给承临吃,那就给其他人吃吧。
左右她是要毒倒所有人的。
妘诀背着大家把杏仁碎一股脑全倒肉沫里了,搅拌搅拌竟也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她倒完杏仁又来到水缸边,瞧着里面还有满满一缸水,便又将河豚毒素倒了进去搅了搅。
竟无一人发现。
妘诀心道运气真好,便定了心也开始做起海棠花饼了。
做到最后一只时,她拿出砒霜倒了半包进去。
妘诀留了个心眼,半包砒霜足以要人命了,万一承临没吃上,她还有半包可以备用。
她可真是太聪明了。
妘诀做的聚精会神,自然没有发现背后的红袖时不时盯着她,那锐利的目光中迸发着寒光,恨不得将她活剐了才好。
小厨房里忙活了一下午,终于在夜幕十分做出来了五、六份花饼来,依言先呈给安清婉试吃。
安清婉挨个尝了,神情都是和颜悦色地,唯独尝到妘诀那份时,眉宇几不可察的蹙了蹙。
不敢相信,这居然是皇上念念不忘的美味?!
就这?!
她没吐出来已经很给面子了。
安清婉努力找补:“紫珠的这份,味道很独特呀,不错。”
妘诀其实已经对自己做出来的味道免疫了,多么难吃都能咽下去,但猝不及防的夸奖还是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承临夸可能还有童年滤镜,但安清婉也夸,说明……
其实这种味道是正常的?
只是她的舌头与常人有异,所以她觉得难吃,别人觉得好吃?
安清婉最后选了妘诀的这份和另一份味道最好的留下,其余的让底下人都分食了。
此时的养心殿。
齐公公刚刚从红袖那接消息,正把妘诀在厨房的动作一五一十禀告承临。
承临喝着茶,听到后有些错愕,像是确认似的问:“你的意思是,阿妘要杀的人……是我?”
齐英吓得立即匍匐在地,支支吾吾:“这……这或许有什么误会……”
白玉杯盏顷刻碎裂在手中,鲜红的血液顺着指缝缓缓流淌在地上。
齐英吓得连太医也不敢叫,只低着头希望陛下不要大开杀戒。
承临浓墨似的眼眸中充斥的阴鸷与冷厉,闪烁着妖异的红光。
他浑身的血液如同最寒冷的冰河,冻得他的心脏忍不住颤栗起来。
妘诀……要杀他?
他的阿妘,要杀他!
“陛下驾到——”
承临免了众人的行礼,径直进了殿内,视线巡视了半圈,最后定在了低着头的紫珠身上。
呵……
侍女们盛着晚膳和不久前选出来的花饼端上了桌,只是个个面色有些微妙,似乎是身体不适,但尚能忍受,并未叫人发现。
妘诀同他们一起吃了两块花饼,此刻胃里有点恶心,脑袋也阵阵发晕。
看来是毒性发作了。
安清婉除了试吃时尝了一点,并没有再进,此刻她状态如常,只是看着承临面色阴郁,感觉有些不对。
她夹了一块妘诀做的海棠花饼放进承临面前的玉盘中,柔声道:“陛下不是想尝尝吗,小厨房做了一下午呢。”
妘诀眨眨沉重的眼皮,惊喜地看见安清婉夹得正是自己放在最上面的下了“砒霜”的那块。
安清婉简直是她的神助攻。
承临眸色幽冷地盯着面前他念了许久的海棠花饼。
这一块,是下了“砒霜”的那一块吗?
阿妘只下了半包,另外半包为何不下呢?
心念一动,承临道:“拿壶酒来。”
安清婉转头道:“长……紫珠,你去取壶酒来。”
妘诀原本正紧张地盯着承临,见他迟迟不动筷还有点着急。
听安清婉让她去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