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抿嘴，犹豫下说道：“我只是想到，五百年前顾修初次学习符箓之道的时候，似乎也展露出了很强的天赋。”
这话一出，陆箐瑶顿时面露厌恶：“师姐，你提那种弃宗之人做什么？”
“我……我只是有些触景生情……”秦墨染摇头解释。
“触景生情也不应该想到这种人啊？”陆箐瑶摇摇头：
“师姐难道你忘记了，前两年顾修来你墨书峰的时候，你可是连他是你师弟都羞于提起的。”
“当时几名弟子戏弄顾修的时候，你可还跟我谈起此事呢，这会怎么还会想到他？”
这话一出，秦墨染顿时一怔，突然感觉心中一沉。
她想到了陆箐瑶所说之事。
三年前，顾修从禁地归来，虽然修为尽废，但当初师尊关雪岚也没有完全放弃顾修，反而尝试让顾修学习六道之术。
至少也给他找点事情做做。
那段时间，顾修曾分别跟随过除了念朝夕之外的其他六位师姐。
而在墨书峰，顾修待过一段时间。
只不过……
那个时候的自己，对顾修的态度可算不上，甚至不仅仅只是不好。
是糟糕透顶！
顾修刚来墨书峰学习的时候，秦墨染曾以“你需要隐藏身份，不能说你是我师弟，要不然没法真正学会东西”为借口。
严厉告诫过顾修，不可表明自己是青玄圣地亲传第八名弟子之事，更不能说自己这个一峰之主是她的师姐这事。
顾修答应了下来。
开始以普通弟子的身份加入了墨书峰，而且他一直信守承诺，直到离开墨书峰，都未曾公开过秦墨染和他的关系。
可……
修仙界可不是什么完美世界，宗门更不是永远一团和气。
弱肉强食，谁的天赋更强，谁的背景更深厚，谁的拳头才更大。
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很明显，顾修身为一个一没有背景，二没有修为，三没有什么资质的普通人，在墨书峰会是什么样子。
他遭到了不少墨书峰弟子的欺凌。
甚至时常还有人用符箓捉弄他。
虽未伤及性命，但对于一名亲传弟子而言，本就是天大的折辱。
“五师姐，若我没有记错的话，顾修当初曾不止一次遭到这墨书峰弟子欺辱，这件事情你一直都清楚。”
“甚至你当初还跟我说过，顾修不过废人一个，终究要吃尽苦头才能知道，他不过是世间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才会彻底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句话，我向来奉为圭臬。”
说到这里，陆箐瑶看向秦墨染，疑惑问道：“现在五师姐你，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后悔……
这两个词，在心中浮现的时候，秦墨染几乎是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
迎着陆箐瑶那一脸天真好奇的目光。
“我……”
秦墨染抿了抿嘴，但最终还是说道：“当然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