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谁会注意别人的手上有什么,曲夜来也是没有在意。
不过,听对方说完那一番话后,曲夜来倒还真动了心,似乎说到了她心坎上。
“这不好吧,你的东西,我怎么能要呢?”她先是委婉地回道。
“这有什么不好的!”月泠直接将戒指放在了曲夜来手里,“只要你能原谅我之前的行为,区区一枚戒指算得上什么。再说了,当下你比我更需要它……”
曲夜来看着手中这枚碧绿色的戒指,心底自然是想要的。
“嗯,那就谢谢你啦!娘娘那边,我自会帮你说点好话,你以后只要一心在咱们皓月宫里伺候主子,自然就是一家人了!”
二人又谈了一会儿,月泠以事务繁杂为由先离开了。
傍晚,曲夜来照例给桂枝端来了药汤。
桂枝端起药汤碗,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对了,上一回说安排你和向北见一见,我倒是忘记了,等下个月,本宫差人捎信给向大鼻,你们俩到时去熙春楼坐坐,也好早日把话说开。”
“啊?”曲夜来一愣神,目光不经意地瞥了眼中指上的戒指。
“真的有效果?”她口中喃喃念道。
“什么?”桂枝一愣神。
曲夜来赶忙摆手,“没什么没什么,奴婢一切听从娘娘安排!”
桂枝淡淡一笑,将药汤饮下后柳眉紧蹙,说道:“御医院的药越来越苦了!”
曲夜来摆了摆手道:“良药都苦口嘛,夫人晚上吃什么?估计今儿又是稀粥,这守孝礼何时才能完,还不允许各宫自行开灶。”
“就吃些清淡的吧,缓缓苦味。”桂枝放下药碗。
曲夜来收拾好了药碗,推开门去取食盒。
而就在此时,暗处的月泠却是心惊肉跳,她颤微自言道:“看样子是成功了。”
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戒指中的毒性在头几日并不强烈,可随着日复一日的服用,积少成多,桂枝的身子明显越发虚弱了。
官家近日也忙于政事,每每派人来问,桂枝总是交代让他放心,专心处理朝政,可实际上,十五日后,桂枝几乎已经双腿乏力,难以下地了。
这一日,曲夜来在门外轻喊了两声,见桂枝没有回应便推门而入。可谁知却发现桂枝倒在榻前,身上、榻上一片血迹!
“来人,快传御医!”曲夜来惊慌失措地喊道。
不久后,御医陈玉成赶到,刚进屋他就隐隐感觉情况不妙,来到榻前搭脉之后,更是叹了口气。
“怎么样了?夫人她如何?”曲夜来在一旁急切地问道。桂枝也是虚弱地睁开眼,看着陈玉成。
御医轻叹一口气,有些难以启齿,但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娘娘有体寒症,又逢近日伤心过度,这才导致滑胎。”
“什么?”曲夜来不敢置信。
桂枝听到这个词时,心仿佛被刀子割开了一般!眼泪瞬间流淌,喃喃说道:“怎么会呢?”
“昨日还好好的呢!陈御医,您再重新搭个脉,说不定是弄错了呢?”曲夜来拽着陈玉成的胳膊,再三请求道。
然后就她这么一拽,陈玉成瞥到了她手上的绿戒。“这是?”他眉头一紧,顿时感觉事情并不简单。
陈玉成看了眼桂枝,随后沉声道:“好,那容本官再替娘娘诊治,不过需要安静,你们且先去门外候着吧?”
众人以为有希望,于是都退了出去。
然而,陈玉成却叹了口气,望向榻上的桂枝,痛心地说道:“请恕臣不得不说谎,滑胎之事错不了,只是臣觉得事情并不简单,方才您贴身侍女手上佩戴着一枚戒指,那个东西看起来是普通玉石,但实际上其中浸有毒素,本官常年闻药,提鼻便能分辨。”
桂枝很惊讶,摇着头说道:“不可能,她不会害我。这世间之人得我信者不多,夜来她绝不会!”
陈玉成复又解释道:“臣看她似乎也并不知晓,那玉石上附着的毒素,平日里不会轻易脱落,唯独在遇水或热气后,其表面会浮现一层水霜,此乃毒物,滴落在入口之物中,长期服用,对身体有极大损害!”
顿了顿,他叹了口气,陈家世代都在宫里当御医,他自然清楚这些妃子之间的手段有多么狠毒。这种事儿,他父亲那辈也不是没出过,此种毒物却是见怪不怪了。
“如此看来,是有人蓄意为之,只是借了旁人的手罢了。”陈玉成眉头紧皱,叹道。桂枝此时不想说话,她的悲痛无法言语!
片刻后,赵扩闻讯而来,他一入寝殿便飞奔至榻前。瞧见桂枝这般憔悴模样,他心痛万分!
他握住桂枝的手道:“枝枝!这是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见桂枝闭眼不语,复又说道:“你们先下去!”将所有人摒去之后,赵扩抱起桂枝心疼得不禁落泪,“到底怎么了,你跟朕说!”
桂枝缓缓抬头,双目无神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