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道。几人只得安静下来,不再拱火。见无人再出声,良叔便看向台下桂枝,目光转为慈善。
杨桂枝在众人的目睹之下,一步步来到了舞池之上,站在正中间。
曾史良点了点头,见盘中应俱之物皆在,便开口道:“礼!”
杨桂枝了然,昨日便是排演过,一切她都熟记于心,遂端着盘子行叩首之礼。礼毕,一旁良叔挥了挥手,有侍女上前接过盘子,放在张梅香面前桌上。
张梅香看向盘中,随后微微颔首,讲道:“收下束脩后,回赠玉壶冰琴一把。”
闻言,在场众人皆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要知这玉壶冰琴乃教坊中品质最佳的古琴之一,相传若得善抚琴者奏之,其音仿若天外仙乐,属实可遇不可求,现如今就这么赠予她了?真不愧是大司收徒,手笔着实阔绰!
张梅香话音刚落,一旁侍女便是端着古琴来至下方台中,桂枝伸出双臂托住古琴,算是谢礼,而琳儿下一秒就帮她接了过来,立在身侧。
曾史良再度言道:“再礼。”
杨桂枝又行叩首之礼,并于琳儿手中接过投师帖,由侍女交予张梅香,而后者接过帖后,则是回赠红包。
曾史良最后一遍说道:“三礼。”
杨桂枝来至张梅香身前半米,再度行叩首之礼,并递上一盏热茶。
张梅香接过茶盏,象征性地凑在唇边儿抿了抿,遂放下茶盏说道:“即今日起,我既是你义母,亦是你师父。”
仅此一言倒也无须多述,这一句就够了,义母就是告诉所有人,杨桂枝的身份在教坊内是一人之下的,而师父则是告知天下人,杨桂枝乃自己亲传,为她日后铺好道路,也打消再有人送人来求学收徒的念头。
此言过后,场中亦是鸦雀无声,落针可闻,但曾史良则是看向周遭,率先朝着小桂枝轻施一礼:“桂枝小姐!”
见此,张梅香身边两侧之人也纷纷笑道:“桂枝小姐。”
是以没多久,天舞阁内一应人员,皆需礼道:“桂枝小姐。”
不出一日,这个名声便是传了出去,传遍了临安城内。
拜师礼毕后,不相干人等皆尽数散去,而桂枝则是在张梅香的带领下,见过了教坊内的数位师傅以及掌事,懂礼貌的桂枝自然纷纷施礼,引得众人称赞不断。
乐部朱邦直细细地打量一番桂枝,遂言道:“此女生得一副美人胚子,竟毫不亚于你这师父?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张梅香闻言嘴角噙有笑意,但身为教坊大司,她自然要端正一些,是以瞥了一眼朱邦直,便直接绕过了话题。
“大司谦虚了,桂枝小姐可是生来一副好根骨啊!”
“确实,大司后继有人,实属京都教坊之幸!”
“得此女,京都教坊或可再昌百年!”
众人赞不绝口,而张梅香则是表情严肃地回道:“好了,各位莫要再夸了,此女尚幼,今日只是拜师,至于今后能否出头,还得看她自己愿不愿意下功夫,日后劳烦诸位费心。”
众人齐声道:“不敢。”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教坊内小厮传报道:“文秀阁的管姑姑到了,说是大司请来的。”
“确是如此,且请至临香亭,我这便前往。”张梅香吩咐道。
“遵命。”小厮拱手遂退去。
“诸位,先失陪了。”张梅香看向众人,说完后便携桂枝离了天舞阁直奔前堂。
前堂侧边便是待客处,一处小包厢内,一女子带着一位姑娘围坐桌前,桌上茶点应俱;而这两位其衣着妆貌皆是不凡,就从这衣服料子和绣图来看,皆是颇讲究的。
她们便是文秀阁来的客人,女子姓管,名靖虞,举手投足间温文尔雅、得体大方。
文秀阁乃是临安城民间最大的制衣铺,管靖虞更是文秀阁内手艺数一数二的制衣师,此番前来,正是收到了张梅香传去的消息,称其得一义女,故请管靖虞来此为其量体裁衣,亦可一叙旧情。
管靖虞应邀而赴,不过这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位姑娘,这姑娘不过十岁而已,却长得十分清秀,且做起事来颇有眼力见儿,故跟在其身旁一同前来;不过她也并非侍女,而是管姑姑的外甥女,名曰苏姒锦,她父亲乃是苏州织造商苏柏承,因想让苏姒锦丰富些经验与见识,便是将其送入临安城,随着这位管姑姑学习制衣技艺,为日后第二回踏途赴京寻生路,身入教坊经千锤接手家业而做铺垫。
“姑姑,我们来见谁啊?”苏姒锦替姑姑倒了杯茶,并且问道。
“待会便知。”管靖虞笑道。
二人正端坐,却见小厮工仆来至包厢外,恭敬地道:“二位,大司有请。”
“有劳。”管靖虞笑着起身,紧接着便带苏姒锦随这人进入离开包厢,直奔教坊后院临香亭。然而,在朝后院走去的途中,她们身旁却路过几位教坊内的姑娘,她们之间皆是窃窃私语,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