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手中拎着酒葫芦的红绳儿,躺在长条凳上跷着二郎腿哼着莫名小曲儿。
“咚咚……咚咚……咚……”然而门外突然传来的拍门声,让他烦不可耐。
“嘶……啧这谁啊?大白天不让人睡觉了?”向大鼻不耐烦地吆喝了一嗓子,若是他人便知难而退了。
但见吆喝无果,他只得起身,如一摊烂泥般来在门口将门打开。
“哟!财神!”瞧见是桂枝,他眼前一亮,“怎么着,张大司允许你出门了?”
因为那一日桂枝是被人拉回教坊的,向大鼻猜测此事之后,桂枝怕是要禁足数月;但没想到,短短几日,却又见到她了。
“又吃醉了?”一开门便是袭面而来的酒味儿,桂枝掩鼻蹙眉,踏进院儿内。
“看样子把小七送走,是个明智的选择。”她瞥了一眼向大鼻,无奈道。
后者闻言大笑几声:“你还怕我把它教会了吃酒?你可真会俚戏!”
向大鼻拎着酒壶又灌了一口,砸了砸嘴后瘫坐回长凳,问道:“说吧,来找我,又准备压榨我些什么?”
“压榨?”桂枝也不懂这家伙在胡言乱语些什么,找了一处能下脚的地方站定后,开口直言道:“找你是想问问,能不能将烟火杂艺放在图画上?”
听到这,向大鼻干咳两声:“吾没听错吧?你要将烟火技用在图画上?”
起先听到这个,他脑子里满是不可能,但自己念叨了一遍之后,竟也沉思起来。
“倒是没人试过……可不代表不能,得看是什么画?若是你想弄出百花齐放的状态,烟火本身便是如此,不必设计。”
桂枝摇了摇头:“不不不,我是有个想法。”她打断了向大鼻的说法,随后将自己点子道出。
听到最后,向大鼻的脸都已经僵硬了,若不是他用桌子抵着嘴,恐怕下巴早就惊掉了,“丫头,这谁告诉你的?”向大鼻谨慎地询问道。
桂枝摇摇头,“没有人啊,只是我突发奇想,怎么样啊?能不能办到?”
向大鼻坐起身,揉了揉眼睛让自己尽量清醒一道:“能!但是……你确定?这表演太不稳定,若是其间出错,恐怕会毁掉整个表演!”
桂枝不解,当即询问道:“为何不稳定?”
向大鼻哼笑一声,那感觉好像是觉得桂枝还嫩,道:“丫头,你这可是在天家眼皮下表演啊,平时瓦舍里烟火表演都不敢玩儿这么大,生怕砸了招牌,你难道就不怕在太后面前搞砸?到时候整个京都教坊可都要受牵连呐!”
桂枝沉默片刻,确实,她不能因为自己一时的想法,将整个教坊作为赌注。
听到这,桂枝的确纠结了。
但向大鼻见她这般,却是笑了起来:“不稳定也不代表完全不行,主要得看是谁来操作了!”
搞了半天这家伙在卖关子,听到这,桂枝凑近了些:“你能吗?”
“废话!整个北瓦的杂艺都是我教的,有什么我办不到的?只不过,既然要我帮你,好处你懂吧?”
桂枝被他的小心思弄得哭笑不得,便换了副扮相,可怜兮兮地道:“师傅……二师傅……我好歹也算您半个徒弟吧?您不忍心瞧见您徒弟在那种场合出丑吧?”
若是换了向北,瞧见此一幕,怕是肝胆都能给桂枝剖出来!
老鼻子到底有些定力,只是余光一瞥便笑道:“那就这样罢,若演得好,太后定有赏赐,届时分我点儿值钱的就行了,怎么样?”
桂枝倒是忘了这一点,想到上一次恭王府秀演李凤娘给了那么多的赏赐,这一次乃是太后,定然不会比那次少!
于是,桂枝便欣然答应了。
见此,向大鼻也掺和了进来,他开始纠集北瓦中的烟火师傅,联手操办这烟火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