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闪开,仿佛此时有一位位高权重的人正准备进来。
果不其然,当众人让开之后,出现的正是宝谟阁直学士,人称诚斋先生的杨万里,以及宫廷御用画师马远。
花朝节本身就是文人雅士相聚赏玩的节日,所以在今天这二位凑在一起,倒也不令人意外。
这二位方才正结伴而行,准备去西湖边赏景,谁知路经此处,竟闻听这赵令才如此嚣张,是以靠近准备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恰巧遇上了这几位。
打眼观瞧,这场中的人可是颇为有趣,不仅有郭皋的女儿,还有赵汝愚年纪最小的儿子,至于这个拎着马鞭的人,杨万里与马远倒是没见过。
“花朝节本该是文人雅士赏花游景,陶冶心情的节日,因何至此?”杨万里一边说着一边站到了人群前。
对于这二位,周围的青年才俊可是再熟悉不过了,马远是宫中画师,临安城的著名画家,杨万里更是太子太傅,这两位均是文人届的名家代表,见着一位便已经是足以令人惊喜,更何况二位同时现身,是以当下所有的公子千金都恭敬地朝着这二位躬身施礼。
见到这二位出现,赵令才愣住了,原本准备给苏姒锦点“颜色”的马鞭也收了下去,藏在身后,转脸便是笑吟吟地施了一礼,“见过马画师、杨太傅!”他几乎是一躬到地。
瞧见马远也来了,苏姒锦的表情先是惊喜,紧接着便是瞬间转变,楚楚可怜地走上前去,半似撒娇半委屈地嘟囔道:“师父……他欺负我!”
自从吴太后的六十寿宴之后,苏姒锦便是缠着让马远收她为徒,马远虽嘴上没有答应,但在这姑娘的软磨硬泡之下,也渐渐接受了她,虽无师徒之名,但也经常教她作画,私下里更是宠溺得很。
此时见她受了委屈,自然要护短。
“方才,便是你要动手?”马远的目光透过苏姒锦与桂枝,看向那赵令才。
马远虽然在宫中只是御用画师,但他受官家喜爱乃是人尽皆知的事情,赵令才即便再无知,也不会招惹这样一位官家身边的红人。
“马画师,方才乃是令才在开玩笑……”赵崇礼见他陷入了窘境,便上前解围,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
然而谁知,这赵令才乃一莽人,认定了的事儿,便只有自己有理,于是咽了口唾沫后,竟反驳说道:“马画师那是没瞧见此女方才是如何羞辱我的,我即便是要打她,亦是天经地义吧!”
此言一出,周围一阵唏嘘,就连赵崇礼都恨不得把他直接扔下小西湖……
“真是愚昧至极!吾替你解围,可你倒好,哪壶不开提哪壶!”赵崇礼苦涩地叹了口气,也不再准备替他辩解什么。
见此,杨万里上前一步,拍了拍马远的肩膀,随后笑道:“好了,欢庆之日,不宜动怒,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便是!”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看出刚才正在对飞花令,于是再度言道:“我有一个提议,几位不妨比一比现场作画赋诗,胜者给对方道个歉,如何?”
闻此,周围学子才女们皆往前凑了凑,众人都知道,马上就要有好戏看了。
“既是杨太傅安排,我等理应遵从。”赵令才咬着牙应下了。
苏姒锦也是表示同意。但其实苏姒锦平时贪玩,诗词歌赋她懂得极少,根本不足一比,是以她此时便想到了一旁的桂枝。
她凑到桂枝身边,有些难为情地低声道:“桂儿……你也知道姐姐平日里疏于学业……作诗着实有为难,不如你代我一比?”
闻言,桂枝点了点头,平日里都是苏姐姐替自己出头,今日苏姐姐有难处,她自然义不容辞。
见对方竟然推出这么一位来比,赵令才眉头一瞥身后,却见赵崇礼一脸无奈地叹着气。
“崇礼兄,为何叹息?”赵令才问道。
赵崇礼再度轻叹一声,“替你叹啊!以你那文采,若是作个打油诗三句半说不定还行,但凡是读过两年书的,都比你强些……”
赵令才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哼了一声,但随后语气又变得“谄媚”起来,“这不是有崇礼兄你在吗,有你坐镇,我就不信还有能对得过你的人?”
“这小子,怕是将我当兵卒使了!”赵崇礼轻叹一声,随后将目光转向缓缓来到台前的桂枝,不知怎的,此时这般正面看她,总觉得这人似乎在哪儿见过,这感觉隐隐约约,但又十分模糊。
桂枝来到台下,看着面前的笔墨,眉头一抬又瞧见西湖当中的荷花,于是灵光一闪,当即动笔。
见其开始,周围才子佳人纷纷凑上前观瞧,与此同时,人群当中议论纷纷。
“你说,这位公子能行吗?”
“不晓得啊,也没见过此人,卢兄,你可识得这位才子?”
“这位小公子样貌清秀,看起来年岁不长,但我倒是没见过。”
“我也不认得,按理说咱们这临安城常常聚在一起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