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从德寿宫搬走?”蔡奚琳眉头一紧上前问道。
桂枝笑着点了点头,“正是,估计也就是月底之前吧。”
“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便随你一同去如何?这宫女主管的位置,我也不做了。”蔡奚琳此时可以说是完全忠于桂枝的了,桂枝要去哪儿,她便要跟随到哪儿去。
桂枝摇了摇头,一边往前走,一边笑道:“你就待在德寿宫,我不在的时候,替我好好照顾太后娘娘便是了。我那里不缺什么人手,有夜来也就够了。”
蔡奚琳沉默片刻,但也只好点头回应,“好吧,那你还能勤来德寿宫吗?此前我就听闻后廷其余几司之间钩心斗角得可厉害了呢!”
当初,吴太后之所以让桂枝在德寿宫兼任司乐,不让她直接去后廷,那便是因为司乐设在德寿宫内可以省去不少麻烦。尚仪局其余几司,她们也掌握着大内之中的许多事宜,这其中门门道道乱得很。起初,吴太后并不想让桂枝直接参与进去,而是先磨炼磨炼她,现在时机到了。
桂枝在德寿宫的这两年里也算是做得不错,宫女、太监现在见到她都是毕恭毕敬,尤其是现在蔡奚琳也对桂枝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说德寿宫里除了太上皇、吴太后以及张宗尹之外,怕是只有桂枝说话最管用了。
几人一边聊着,一边朝桂枝的乐器坊而去。
她们如何闲聊暂且不提,却看东宫之中。
近日,李凤娘的心情好了不少,因为有她坐镇,赵惇很少有机会去见黄氏,所以说,即便谢皇后派了个黄氏做妾,她依旧是高枕无忧。另一边,赵扩则是每日沉默寡言,除去读书的时间,大多时候他都在写词、作画,将自己关在书房内,谁也不让进,尤其是韩氏。
面对这样一个对自己冷冰冰的夫君,韩珏有苦难言。她自审自己也并非是一个多么差劲的女子,为何与这赵扩成亲以来,除洞房夜以外,对方就再也没有回过房呢,莫非是看不上自己?那为何又要娶她?
在不知多少次以送糕点为借口,想要见一见赵扩而被拒绝后,这一日,韩珏终于忍不住了,她的心一下子落到了低谷,当即将食盒扔在一旁,转身便是哭着奔出院子。
凝华殿内,赵惇与李凤娘正在为他们最头疼的事儿喋喋不休——皇位!
别看现在赵惇已经做了太子,而且做了十余年,但是他这太子做得可不舒服。前有官家在上面压制,下有李凤娘在后面催促,夹在中间的赵惇虽然有着太子之位,却无太子之实,甚至连朝政都没有接触过。这些事情便成了李凤娘的话柄,相谈之时,赵惇总会有些郁闷。
“禀太子!太子妃!平阳王妃殿外求见。”
赵惇正听着李凤娘的埋怨,突然殿外传来了这么一句话,令他十分开心。
往日里这儿媳妇来凝华殿,总会与李凤娘聊上许久,这样一来,他便有了闲暇时间,“终于可以不用再听啰嗦了!”他赶忙说道:“快宣!”
太监应声退出殿外。
李凤娘终是停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后,整理仪容,端坐在旁边等待着韩珏入内。
工夫不大,韩珏自殿外而入。刚一进门她便跪倒在地抽泣道:“儿媳不孝,请母妃治罪!”
李凤娘对这儿媳观感还是颇佳的。因为平日里这姑娘都是挑着、拣着李凤娘爱听的话说,可今日一进门便是开始哭泣,这实在是令人有些难以理解。
“这叫什么话?快快起来,跟母妃说说,何事惹你如此伤怀?”李凤娘亲切地招着手示意她近前。
赵惇原本想趁着这个机会先离开,却看到韩珏这副模样,他也愣坐在原地。
韩珏匍匐着上前,跪在李凤娘的膝盖边抱着她的腿,哭得泣不成声,“实在……实在是臣妾的错,若非……若非臣妾难以取悦郡王,又如何……会是今日这个下场……”
听到这,李凤娘就明白了,这事肯定和赵扩有关系,平日里韩珏就没少在她面前抱怨。赵扩整日待在他的书房里,也不出门,也不与她相见,谁知道对方究竟是怎么想的。
“唉,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看见没?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李凤娘瞪了眼旁边无辜躺枪的赵惇。
赵惇还欲还口,却见此时儿媳在这儿,倒也只好咽了下去。
紧接着,韩珏将这段时间来心中的苦水吐了个干净。二人成婚已然两年,她至今却仍未怀胎,这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现如今,赵扩几乎连见都不见她了。
李凤娘一边安慰着儿媳,一边心里打算着,该如何教训赵扩。
好不容易将这儿媳哄好打发走了,李凤娘叹了口气,看向一旁的赵惇,又是气不打一处来。
“都是你这个当爹的没用!堂堂一太子十几年,愣是没坐上皇位?难不成,你那父皇是准备把皇位给坐到底?不打算传给你了。”
赵惇见话锋又转到了自己身上,刚想反驳,却发现李凤娘说的话他一句都反驳不上来,只能咬着牙将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