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了哪路了,竟如此招人烦厌?”
六司之中,尚功局的司计所负责的便是分配物资。六司之中上到尚仪,下至女史的日常用度,皆是由司计签发。若她不肯批,恐怕桂枝还真拿不到。
虽然桂枝在入后廷之前便是已经将六司之中互相的利害关系给研究清楚了,但没想到,百密一疏。竟然忘了还有司计这么一条。
于是她一时间沉默,竟然无言以对。
“你心里也该清楚,杨司乐,为何大家都如此针对你?你将自家的尚仪都气得半死不活,还指望在我们这里讨到好处?我们可不想平日里被余尚仪穿小鞋!所以说,您还是先照顾好你家尚仪的情绪吧!至于咱们这,我最多也就只能把地上撒的那些给
你了,其余也实在为难了……”
说完这句话,那姚司膳便是转身,令人将地上的米面袋子拿走,除了一些散落在地上的米面之外,其余干净的一点儿也没留。
她那边倒是转身离开了,留着桂枝这些人被晾在这。桂枝低头看了眼地上的米面,淡淡说道:“走吧。”
曲夜来一脸不解地问道:“司乐!咱们就这么走了吗?她们这明摆着是在欺负人呢!再怎么说您这司乐还是太后娘娘钦点的,她们凭什么这样对你啊?”
哪有什么原因?只因为当下她身处内廷之中,并非德寿宫,入了六司,即便是桂枝与太后娘娘关系再好,也是远水难解近渴。更何况,她并不想把这些事情告诉吴太后,这样反而会显得她一点处理事情的能力都没有,凡是遇到困难只会求助于他人。
无奈之下,桂枝只好带着人离开了司膳坊,走在宫中的小路上,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助,现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
即便是她立马去寻找尚功局的司计,申请批粮,对方又真的会给自己批吗?如果对方真的愿意批的话,为什么不早点批下来?这不明摆着,就是余尚仪与她们串通好了的。
思来想去,桂枝只能先带着她们原路返回,然而刚刚回到院子外,她却是看到了一行人在门外候着?
桂枝走近了些这才看清,领头的乃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眉眼之间有些许不屑,似乎在此等了有一会儿了。瞧她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大抵又是某位高位的女官。
桂枝心想莫非是苍天真就待自己如此刻薄,屋漏又逢连夜雨?这人难不成又是来找自己麻烦的吗?
想到这儿,她让曲夜来等人往自己身后站了站,自己率先上前看向对方,屈膝施礼说道:“请问这位上官,乃是来找我的吗?”
领头的看着桂枝,上下打量一番,最后笑出了声,点了点头后说道:“没错,正是找你的,你便是那杨小妹吧?”
“不知……你这院子是从何而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日余尚仪可是说让你去女史的房间,你怎么私自违抗命令,带着宫女住在此处?”
桂枝微微颔首,谨慎地回答道:“回上官,此处乃是不久玉津园打马球时,我击进了球,太后娘娘高兴之下赏赐与我的。”
“竟是这样啊!倒也使得,既是太后娘娘所赐,那我等自然不敢有二话。只是这院中有无违禁品,还需好好审查一番,你把门打开,我命人好好搜查一下。”那名女官说着,往后侧了一步,示意桂枝上前将府院的大门打开。
桂枝自然是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让她们进去的,这乃是她最后的底线。“大人您说笑,下臣不过是刚来此处两天,那日所携带的东西,入内廷时也接受了审查,并无违禁品。两日之内我又怎能加带其他东西进来呢?”
本以为这样说能让那女官稍微体谅一些,可谁曾想对方不仅没有留情,反而是十分笃定地说道:“有没有……你说了不算,得让本官查过之后才清楚,听不明白吗?快,把门打开,不然的话我可要破门了。”
眼看着双方陷入僵局,桂枝明白如果自己不将这门打开,她们真的会破门而入的。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自拐角处传来。
“天色已晚,不回各自府上歇着,在这儿喧闹什么?”
桂枝听力灵敏,从这声音便能辨别出此人乃是那一日替自己解围的宫正司大人——曹宫正。
这是桂枝第一次看到曹宫正的真容,没想到,竟与自己想象当中的出入颇大。
在她的印象中,曹宫正身居宫正司一职,应该是一位十分沉稳、一丝不苟的人,但没想到眼前出现的这位,看起来却是颇为和善,嘴角总噙着一股笑意。
但即便是对方微笑着,说出此话,旁边那位要破门而入的女官也是立马变了颜色,赶忙回身施礼道:“啊!原来是曹宫正,在下正秉公行事,杨司乐的府院并不在编制当中,所以说我等奉命来巡查有无违禁品!”
听她这么说,那曹宫正笑了笑,站到其身边后看了看桂枝,点了点头后目光一转,望向那女官,轻轻一拍她的肩头:“当年你初入宫时,也受了不少委屈,作为过来人应该明白那种感受,便不应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