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朝桂枝屈膝施礼后,小声地回道:“回司乐……我们方才在说余尚仪,一个时辰前她便离开了,现如今还未回来,但却听闻……”
这些人的话说得太慢,桂枝这会儿心里急,自然受不得吞吞吐吐,她严厉道:“听闻什么?赶快如实报来!”
其中一个小宫女一惊,一股脑说了出来:“余尚仪前去请罪了,官家让刑部按僭越定罪,此刻宫正司正在对余尚仪用刑。”
“僭越?”桂枝怔住了。
“僭越是何罪?”她慌乱地又问道。
“今日司乐未经传诏,私自入殿奏乐,已经犯了僭越之罪,官家已经下旨,着宫正司查实,余尚仪把一切罪责揽到了自己头上,按照宫规,需杖责五十!此刻已经在执行了……”
五十杖,莫说是余尚仪,纵使是战场上的将士挨了也得皮开肉绽啊!余尚仪竟默默地替自己扛下这罪责?桂枝越来越不明白了,她的心紧张地突突地跳,仿佛回到了张夫人受害那日!
“那余尚仪此刻在何处?”她急忙追问。
几个宫女小心翼翼地指了指宫正司的方向,随后侧身而去。
“宫正司!”桂枝咬牙快步朝那里而去。
辗转过了两道巷子,才来到这宫正司大门外,然而还未走近,桂枝便是脚下一顿。她睁大双眼,浑身一颤,却见那宫正司门外台阶下趴有一人,瞧着像是被扔出来的。
对方的衣服已经被血浸透,灰色的绢纱皆已染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