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夜来脸腾地一红,有些尴尬。
“是不合意吗……奴婢献丑了……”
桂枝轻轻摇头,“不是,倒是没想到你竟读过东坡先生的词,不过这首里面虽有‘枝’,却并非我这枝……不过,倒也算是开了个头儿。”
目光一转,顺位该到苏姒锦了,后者读书不多,但关于桂儿名中二字的,她也曾读过一两首,苦思冥想许久,待马远与赵扩、桂儿把酒二巡后,这才眼前一亮,朗朗开口:“倒是有一句……记得是……夜来清梦好,应是发南枝!”
多的她也背不出了,不过李清照这首诗确实不错,只不过其中悲意略浓,倒不应景。
轮到马远了,几人都很期待他要如何作对。
“含‘桂枝’二字的诗词颇多,但前不久我将闻一人所作之词中便有一句,倒也不知是否对应,那便是辛弃疾大人的《沁园春·甲子相高》,其中有一段……君家里,是几枝丹桂,几树灵椿。”
闻言,众人频频点头。
“辛弃疾大人文武皆一流,当世不可多得之才也!”赵扩不禁夸了一句。
马远捋须点头,“是也……唉,如此一来,便到殿下您了,可来一句否?”
“本王早已想好,这句里也是含枝,出自陆游陆大人之手……山园寂寂闭春风,个里天教著放翁。万事已抛孤枕外,一尊常醉乱花中。闲随戏蝶忘形久,细听啼莺得意同。月桂可怜常在眼,小丛时放一枝红。”
此一首中,既有桂也有枝,倒是全得很。
其实桂枝想到的也是这个,却没料到赵扩也会用这一首。
“妙!好一个‘小丛时放一枝红’!”
众人举杯饮酒,不亦乐乎。至于谁答的诗词更胜一筹,倒是无人提起,不过,自这夜起,桂枝在赵扩这里多了一个称谓:“枝枝。”
桂枝对此自然无意见,再怎么说,赵扩是嘉王,她只是太皇太后身边的宫女,他想如何称呼自己,皆随他高兴来。
上元节这晚算是开心的,起码桂枝当下无牵无挂。
当然,赵扩也不能回去太晚,否则,韩珏又要哭闹了。
当晚与桂枝分别时,赵扩心里仍旧有些不舍,又听闻桂枝打算次日将再出城,他便又想着以何理由也同去,桂枝这边倒是好说,嘉王府里却还有个不好伺候的主等着呢。
深夜,赵扩向太皇太后请了安,终于回到了嘉王府。
韩珏的心情全摆在脸上,一览无余。
“上元节不见嘉王,不知去何处了?”韩珏强装着表情平静,实则是在质问。
赵扩看到韩珏便头疼,挤了挤眉心摆手道:“本王去了重华宫,今夜,还有许多书要读,便不陪你了,你早些歇着。”
说着,赵扩便是侧身准备直奔后院书房。
“王爷真当以为臣妾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只片刻工夫,韩珏涕泪交纵,声音颤抖。
赵扩无奈,“你想要本王如何?”
韩珏抿唇,指尖嵌入皮肉渗出血来,但却也实在不知如何开口。
现如今光宗在位,作为唯一嫡子,赵扩可能很快便会成为太子,而韩家的希望大多寄托在她的身上,如果有朝一日她成了太子妃,家族自然荣耀。
但韩珏想要的不仅是名分,更想要得到赵扩的爱。这强扭的瓜拧了这么多年,赵扩却始终没有真正对她敞开心扉。
“王爷不怕臣妾将此事告诉母后吗?”韩珏终于说了出来。
赵扩的脚步一顿,他自然不想让桂枝为难,不想让李凤娘去针对她,之前的事儿他听说后内疚不已,所以他自然不会任韩珏那般。
赵扩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转身,“切不可再多生事,此事与他人无关。你若今晚无事,便着人收拾寝殿吧,待本王将昨日未读的书读完,便来找你。”
这一招总是有用的。韩珏又气又恨地看着他,但还是点头安排人去照做了。
来到了后院,赵扩压根没进什么书房,只是在廊前转了几圈,半个时辰后,这才叹了一声,朝寝殿而去。
翌日。
桂枝向太皇太后告假出城,得到应允。但因为担心桂枝的安全,故而派了向北跟着。
向北快在宫里憋出毛病来了,得知此事,心里美滋滋的。
马远今日要入宫作画,便无法前往。苏姒锦倒是忙完了尚服局的事儿,今儿个也恰好出宫,便约好与桂枝同去篱笆园。
桂枝想念小七之急切之心,常人所不能体会。
天未亮,几人便是乘了车出城,城外瓦舍经过昨夜的疯狂娱乐好不容易才得以安静,马车内几人却聊得不亦乐乎。
“行啊,小北子,你这身板儿可比当年壮实多了,想当初猴子跟你站一块儿都比你壮实点儿!”苏姒锦一边打量着向北一边打趣道。
向北白了她一眼,“你都为人妇了,少跟俺眼神交流,免得让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