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酒配好菜,谢云清让厨房炒了几个招牌名菜,喊来洪凌波,三人在窗边闲谈慢饮。
李星月问过洪凌波武功进境,随口打听道:“最近江湖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望月楼挨着仙君峰,每天都有很多江湖客进来,小道消息应该不少。
“很乱,江湖门派的武功向来不轻易外传,如果有人偷师也会被清理门户。”
洪凌波酒量小,喝了三杯脸色晕红,把胳膊放在桌边说道:“自从师公你出售秘籍后,这些武功广为流传,民间出现了一大批散修,尤其是挨着襄阳府的几个州,散修最多。”
“这些散修不懂江湖规矩,胡作非为,因此蒙古成立了风雨楼,宋国建了一个雷霆司,两国境内的各门派都有人加入这俩部门,专门帮朝廷抓捕以武犯禁的恶徒。”
“哈哈。”
李星月问道:“他们怎么不来抓我?”
“你当他们不想啊。”
谢云清微笑道:“你住在山顶,他们上不去,贸然出手万一没抓住,朝堂那些高官岂不是又要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上次你悬赏他们时,这些当官的把守卫加到最多,天天闷在家里,连茶肆青楼都不敢去,指不定有多少老鸨暗地里骂你呢。”
“这人怎么回事?”
李星月眉头轻皱,指向窗下,门外的儒衫酒鬼坐到了那里,不知是无心,还是故意来听三人说话。
“这个要问谢姐姐。”洪凌波揶揄一笑。
谢云清起身关上窗户,浅饮一杯酒,黯然轻叹。
男子名叫苏念尘,是她少时好友,小时候谢云清又黑又瘦,脸上有斑点,一只眼睛还有毛病,很不讨喜。同龄小姐妹都不爱搭理她,她就天天和女佣们一起玩乐,经常跟着她们到村头小溪浣衣洗菜。
苏念尘家住小溪边,二人年龄相仿,时间长了就熟悉起来,可算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两人虽然家世不同,但是谢云清丑的出名,当地名门子弟没人愿意娶她。苏念尘早早中了秀才,小有才名,若无意外,两人肯定会有情人终成眷属。
谁曾想十六岁那年,谢云清被钦点入宫,可谓是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苏郎是路人。她伤心欲绝,大病一场,却因此脱胎换骨,成了一个端庄秀丽的大美人,之后更是荣封皇后。
心上人入了宫,苏念尘颓废半年,发奋读书,高中举人,在京城开了一家私塾,娶了一位在后宫当差的女医官,悄悄关注着谢云清。
李星月把人抢走后,宫里报了假丧,女医官知道缘由,夫妻夜话时讲给了苏念尘,苏念尘遗憾了十多年,心有执念,万分期待地来了襄阳。谢云清却对他冷脸以对,不准苏念尘入望月楼,让他不要痴心妄想,趁早离开,苏念尘舍不得走,就赖在门口了。
“老情人千里迢迢而来,干嘛这么绝情啊。”
李星月调侃道:“是不是当皇后时间长了,不愿意给人当小妾,哈哈。”
谢云清没有回答,给二人倒满酒,晃晃空坛,示意二人干杯。
“师公,你替我喝了吧。”
洪凌波把自己酒杯推到李星月面前,起身道:“头晕得厉害,我回去躺会。”说完揉着脑袋去了后院。
“杯口都是你的胭脂味,师公怎么能喝。”
李星月把酒杯放到对面,谢云清连饮两杯,晕生双颊,目如流光,晶莹汗珠从光洁额头滑向鬓边,一股与兰花相似的体香混合着芬芳酒气从她身上飘起,非常好闻。
“本宫美不美?”
谢云清用手掌顶着脑袋,嫣然一笑,似痴实醉。
“你醉了,让人扶你去休息吧。”
看着憨态可掬的谢云清,李星月脑中出现一个词——贵妃醉酒。
“本宫没醉。”
谢云清起身脚步虚浮地拉着他往外走,来到廊下苏念尘面前,半倚着李星月肩膀说道:“他就是李星月,出宫那天我就成了他的女人,你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苏念尘站起身,神情憔悴,脸上胡渣凌乱,眼中有畏惧,也有癫狂,拱手说道:“李公子,你真的爱道清吗?如果不爱,求你放她离开,只要你愿意让她走,让我做什么都行。”
“苏举人不要误会。”
想拉我做挡箭牌,这遭人恨的事本公子才不干,李星月抬手道:“她不是我的女人,我也从来没有……”
“姓李的。”
谢云清一把攥住李星月胸口衣衫,将他推到墙边,美目圆睁,怒斥道:“你什么意思,那天晚上你点了我穴道,逼着我和你同床共枕,现在想不认账是不是?”
“说话要凭良心,我……”
李星月开口辩解,谢云清大声打断,点着他的心口说道:“好,那你就摸着良心说,你有没有逼着我和你睡了一晚?”
“呜……”
睡一晚和睡一晚说法一样,可内容不同啊,李星月准备解释,谢云清伸手搂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