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一下询问。
司晏清是怕水的，因为小时候失足落水，没有被人第一时间发现，在水里扑腾了很久，差点溺水身亡。
后面被人看到，赶紧捞了上来，可因为肺部进了很多水，住院一个月，勉强从鬼门关里救了出来。
从那以后，他就很怕水，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不敢靠近池塘溪流，生怕再次出现意外。
他少年时期，觉得怕水不应该成为他的弱点，万一有心人拿这个做文章，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是他开始报游泳课，逼迫自己去学。
可儿时的恐惧太强烈了，无功而返。
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年的恐惧才没有那样强烈，他可以坦然地走在湖边，出海也不在话下。
但，他不敢入水。
可她没想到，司晏清竟然会水，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还记不记得，你被陆行川绑架的那次。”
程时安努力回忆，她记得自己被挟持，然后跌入水中，意识浑浊。
她隐隐感觉是有人来救自己的，看到了一个模糊的黑影。
“你跳下来了？”她震惊的询问。
“嗯。”司晏清无声地紧了紧方向盘，承认自己的感情，就像是承认自己输了一般。
“程时安，我喜欢你……也许从很早就开始了，我虽然没分清你和程新月，但我心里隐隐是能感觉到，婚后的你似乎不一样了。”
“你坠海的时候，我几乎是没有任何思索，想也未想地跳入海里，跳进去的那一刻我才想起来自己不会水。我没能救得了你，我都是被狼狈打捞上来的那个。”
他自嘲地笑了笑。
程时安脸上全都是惊讶。
那是很早之前了，所以从那个时候，司晏清对她就已经动了恻隐之心。
“我清醒后，生了自己很长时间的气，我明明那样讨厌你，可为什么还在意你的性命。可我的潜意识里告诉自己，我不想让你死，哪怕是囚禁，也要把你囚禁在我身边。”
“那个时候，我以为我只是单纯的恨你，你的命只有我能收取。后面，我想万一再出现这种情况，难道我什么都做不了，眼睁睁地看着你去死？所以，我鼓起勇气去学了游泳。”
“其实游泳没什么难的，难的是我克服幼时的恐惧心理，练了一段时间，也就好了。”
“但我学游泳的目的不是有朝一日在水里救你，我更希望你平平安安，没有任何意外。我只怕意外来临的时候，我束手无策，我只怕会后悔一辈子。”
“程时安，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爱你有多深。”
司晏清深深看着她，一字一顿。
这话，直击灵魂。
司晏清的心理是病态的，他从未真正在意过什么，很想得到一样东西。
因为他的人生是按部就班的，他没有资格选择。
可这一次，程时安是他真切的欲望，他很想要，想把她留在身边。
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一旦她想逃离，司晏清必然发狂。
尤其是……他已经让步司无恙太多次，这一次因为爱，也因为兄弟相争，无论如何，司晏清都不能输。
“程时安，我知道很多人惦记我的命，想杀之而后快。我留下过一个杀手，如果我死了，我会让他把你杀了，和我葬在一起。”
程时安听到这话，不仅没有害怕，反而笑出了声。
“这是你的风格，是你能做出来的事，我一点都不怀疑。”
她早就知道司晏清是什么样的了，所以一点都不害怕。
司晏清也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落寞。
“可你不知道，上次我真的遇险，差点死掉。我恢复后，第一件事就是解雇了他。”
“啊？”
程时安愣住：“为什么？”
“我以为生同床死同穴，是最好的结果，可那次过后，我才发现就算我死了，我也想让你健健康康地活着，没必要来找我，我想让你长命百岁。”
“程时安，要是我真的出现意外死了，你就真正自由了。我会把所有财产留给你，你招人入赘，这样好拿捏点。但我心眼小，不要带外人来我坟前祭拜，我会吃醋，说不定恶念缠身，晚上会托梦吓唬你。”
“我觉得我这样的，去了地下，也不是什么好鬼，肯定是个难缠的恶鬼。也不知道地府需不需要业务，需要的话，我的能力去哪儿都能吃得开，我就在下面等你好不好？”
程时安听到这话，鼻头酸楚，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司晏清心疼地抬手擦拭。
“时安，我希望此后你的每一滴眼泪都是为我流的，可我又不希望你哭。我是不是很矛盾？我知道自己不是个完美的恋人，我的性格有缺陷，是原生家庭的原因，我可能这辈子都改不过来。你和我在一起，的确很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