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情绪，慢慢说道，“从一开始，法则，就是杨长老的另一面。”
“也就是说，他们是同一个人？”白宸一怔。
“嗯……”我沉重地点了下头。
“哈哈哈哈哈……”空气中响起一阵大笑，“掌舵贵人好眼力啊！”
只见一团虚无的黑气，从室内的昏暗处走了出来。
白色的长袍，花白的胡须，正是杨长老。
他缓步走到我们面前，瞬间变成年轻的法则模样。
“掌舵贵人，可惜，你是高高在上的主君娘娘，注定不能跟我站在同一条线上。”法则叹了口气，颇为惋惜地道，“倘若当初，不是你走入那个世界劝说住了我，我也不会生出要出来的心思。人啊，一旦欲望被放大，就阻止不了。我，也没办法阻止我自己！”
“哼！”
我冷笑了一声，“自私自利的人总会有许多的借口。他们有无数的说辞来为自己开脱。”
“哈哈哈哈……”法则没有生气，反而大笑起来。
白宸怒斥道，“你在山上生活了许久，山下的村民也算是你的街坊邻居了！你怎能如此残忍？”
法则微微一笑，凭空做了一个与杨长老一模一样摸胡须
的动作，“要成就大事，自然就得不拘小节。他们能为我的霸业献祭出自己的生命，也算是死得其所！”
“呸！真不要脸！”影卫长剑一指，“不如先让我了结了这个无耻之徒吧！”
他一剑划过去，法则往身后一扬，轻巧地避过。
白宸挥起扇子过去帮助影卫，两人前后夹击，把法则团团围了起来。
我并没有参与这场战斗，心里一直在疑惑，怎么不见魔君与阿狸、幽玄？
在法则的主场中，他的身形变幻得极快。
影卫和白宸好几回扑了个空，很是生气，“你老躲什么？有本事堂堂正正比我们比试比试！”
“不用你，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他！”影卫把白宸往旁边一推，白宸一挑眉不满地道，“这不是看你丢了一半神力给青鸾吗？真是好心当驴肝肺啊！”
我挥了下手，“先别动手！”
白宸和影卫疑惑地停了下来。
我上前一步看着法则，“其他人呢？”
“其他人？”法则话锋一转，“我不知道。”
“不可能！前辈姐姐他们的气息就是到了你的法阵附近消失的！”白宸指着法则，很是生气。
法则神情坦然，“我的确不知道。”
我一把拉住了愤愤不平的白宸，平静地继续问，“那么，姜小离与黎升呢？你，也不知道吗？”
法则的脸色马上变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在他的面上看见了杨长老的慈悲面目。
“小离，我当小离是亲生女儿一般，可惜，可惜……唉，唉……”
他这么说，我的心立刻悬了起来，“你，你把他们怎么样呢？”
“唉……”法则长叹一口气，“虎毒尚且不食子，我怎么可能对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下狠手，只是啊，唉，那孩子天生灵力极强，她，她发现了……我被她发现了！她一怒之下，与我对质，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过是个小女娃娃，哪懂得这些大道理！天下熙熙皆为利往，人性本恶，我若不这么做，这天下哪里会有我的一席之地？”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许久，猛然恍然大悟，“不对，你是法则！你就是法则！”
白宸懵圈了，“贵人主子，你在说啥？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我一面摇头一面后退，“我懂了，我懂了！恶念的产生，法则应运而生，你早就在多年前就取代了杨长老的身份，这么些年，你藏匿在杨长老的躯体里，瞒过了
所有人，你一直潜伏着，等待时机！”
法则看着我，似笑非笑，“主君娘娘，你很聪明，可是你只说对了一半！不错，我的确是用着杨长老的躯体，但是，我到底是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百年前，就有了这血阵的传说，四门中不少人蠢蠢欲动，直到六十多年前，血晶首饰被挖掘出来。传闻只要集齐三件血晶首饰，就能打开血阵，得到魔留下的稀世奇珍。权利一直是能力者渴望的东西！修道之路是多么的清苦，想走捷径者不在少数。”
“我，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吧。当时的玄门掌门，为此下了命令整顿门风，然而已经太迟了。门中一位长老以自己年幼的儿子为载体，吸收了众多修道者的恶念！因为只有小孩子的心境才是最纯洁无私的！哈哈哈哈，可是，人是会长大的呀！人类真是愚蠢！哪有人会一成不变的呢？当那小孩童有贪婪之心时，就给了我复苏的机会！”
人的欲望一旦出现，就很难压抑下去。
我握紧了拳头，看着眼前的法则，一时间有些百感万千。
真要细细追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