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天子快和我说说,你感觉到的世界,就是我们能看到的观测世界外面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就是那大爆炸后不断变大的宇宙呢?”米字爱丽睡梦里问着炽天子,不过今晚炽天子没有回家,也没有薇儿去打扰炽天子的睡眠,即使炽天子睡在下着雨的外面的亭台楼阁椅子上。
“薇儿的基地建设已经完整,炽天子所说的大数距离很是不着边际,一直想着去探索世界的炽天子,根本没有无限的力量去实现,炽天子想象的有限倍数就是极限了,在达到极限倍数后所在的虚空之中,恐怕蔷薇丛会顷刻被大撕裂的空环境给弥撒,每个物质的量都会成饱和的场,那时对于所有薇儿都是永远的毁灭。”高爱丽冷酷无情起来的发言,在深夜的会议中,而整个会议只有高爱丽一个人,更像是高爱丽噩梦里的声音。
“天子,天子,我什么时候学会长大的薇儿们的一切,快告诉我,我害怕我会成坏人。”快乐爱丽也在自己的屋子里,喃呢着看到噩梦后的害怕,好像就有一种害怕是幼小的生命一无所知在做可怕的坏事,而如果没有了快乐爱丽一直所在的薇儿摇篮一般的环境里,那快乐爱丽自然不会一直有快乐的心情,只是更希望快乐成为大多数时候的常态。
“嗯。”鲜艳爱丽没有做噩梦,只是很自然地嚼着什么,似乎在磨牙,夜晚微光下的鲜艳爱丽的床看不出红色多么鲜艳,而是灰度的样子,如同在夜光里散布的花朵褶皱。
而炽天子在雨夜的亭台里打起喷嚏来,好像今晚炽天子冻感冒了,她的睡梦里思考的大数字似乎多得成病菌随着鼻涕流出,整个卡顿感在炽天子的思考中,就像内存满了后运行不动的感觉,没多一份思考都会拥挤着思维的连续性,用炽天子的说法就是此时炽天子的意识扫描呈现东拼西凑的样子,炽天子还没有进入大数距离的放大,就已经在脑海里让干燥的数字吸干了脑里的海洋,炽天子现在很是木头一样,好像快要顶替亭台梁柱成为亭台的一部分。
“如果这一切是一场电影,那炽天子最后注定的结局就是失去所有的意识扫描,就如雕像一样,那请炽天子选择你要摆出的最后一个姿势。”无织布的声音在炽天子耳边,炽天子一下惊醒,看着清晨光景里,无织布的侧发型的发梢交替成辫子,无织布一脸平静的样子说着,炽天子大脑还一片混乱,越看无织布越觉得无织布像是模糊了的一朵白色的花。
无织布看着肉类生物乘坐纸飞机离开后,在织纸飞机的地方搭成的丝线帐篷里休眠了一晚上,清晨回来时,就看见亭台上的炽天子,不顾冰雨,蜷缩在冰冷的椅子上睡着。无织布得到猫头鹰的提示,得知炽天子这一整晚睡得很不好,噩梦快要吞噬无织布一样,很是让无织布担心炽天子脆弱的时候,炽天子的脆弱就是迷路,而不是什么可怕的别的敌人。
炽天子迷路时,有时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往哪里走,经常走到死胡同,害得炽天子总是要绕远路,绕一大圈也走不到要去的地方,遇到岔路更是迷糊,迷糊到走对的路又倒回来走到错的路,很是让炽天子越来越感觉迷路的饥饿感,无论炽天子啃多少面包和饼干都感觉不到饱腹,有时还会越来越厌恶面包咬下去的疼痛,所以为了不会迷路,炽天子总是需要地标和导航,而地标的消失和重复干扰以及导航的延迟重叠,就会让炽天子越来越混乱,因此在梦里的炽天子失去了所有的参照物,一旦遇到大数一样迷宫复杂问题,就会越来越纠结,到最后一团脑子浆糊,糊来糊去。
整个能计算的,能观测到的世界都相当于在摇篮中,摇篮之外的可怕恐怖——断点——断点。
“放轻松,炽天子,试着呼吸一下。”无织布说着,缓解着炽天子的烦恼。
“谢谢,无织布,我想清楚了,我要放弃原来的想法,不再放大距离去追寻无限。”炽天子说着划拉开束缚自己双脚的束缚带,拐杖也收了起来,炽天子试着调整呼吸在亭台里走起来,再也没有发生闪现和残影了,只是太久没活动的腿一下让炽天子有点抽筋,一下子让炽天子疼痛起来,无织布给炽天子揉揉,然后扶着炽天子会爱丽小窝。
一打开门,清晨的阳光进入屋子,米字爱丽吃着早餐的稀饭,高爱丽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很不舒服地喝着热水,快乐爱丽拿着笔记写着些什么。炽天子一回来,米字爱丽和高爱丽和快乐爱丽都看向炽天子,她们一同做的噩梦一定是看到了摇篮之外,那样的挥之不去的阴影刻印在脑海里,让她们都有共同的感觉,很是闷闷不乐的样子,而噩梦都是围绕炽天子的。
“是炽天子溢出的噩梦影响到我们的睡眠了,快快给炽天子清除噩梦。”米字爱丽拿出毛巾擦擦炽天子冷夜后的脸。
“是炽天子没有补充好新鲜的芳香,来,我给炽天子喷上。”高爱丽给炽天子喷着特制的香水,让炽天子的鼻子一下不堵塞了。“是炽天子的想得太乱了,我给炽天子梳理好头发,柔顺些。”快乐爱丽拿出梳子,梳着炽天子有些蓬乱起来的头发,这一下,然后再别上炽天子得到的发卡,炽天子一下就换了气质,炽天子的黑眼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