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病案室,你怎么进来的?”
小护士皱眉看了裴知晚一眼,略带心虚的朝放着帝忱病历的那个架子上看了一眼,“外人禁入,你看不到吗?”
“不好意思,我想上厕所找不到,想着找个人问问,结果就走到这里来了。”
裴知晚用手捂着小腹,皱着眉做出副很难受的样子,咬着嘴唇和人道歉。
小护士闻言松了口气,又开口埋怨了两句,才将人扶出去,还顺手指了去厕所的路。
裴知晚一叠声的道谢,往前走了几步,然后脚步一转进了电梯。
深夜,裴知晚睁开眼睛。
许清荷已经睡下了。她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拿着拖鞋光脚出了病房。
出了病房,她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这才松了口气,穿好鞋子往帝忱的病房那边走去。
和她预料的差不太多,病房的房门被人锁住,推不进去。
裴知晚想了想,将目光移向了一旁的窗户。
窗户没锁,从哪儿进不是进啊?
于是午夜时分,帝忱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刚睁开眼,就见着一个娇小的身影蹲在他病房的窗户上。
“谁?”
帝忱警觉的坐起身,伸手摸向枕头底下放着的那把水果刀。
“……我啊,忱哥哥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
裴知晚从窗上跳下来,听到帝忱这么问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半晌才轻笑着故意调侃道,“真是,怎么这么快就不记得人家了?”
她说着,还故意凑到人床边,伸手到男人脸颊上摸了又摸。
男人细腻的皮肤手感很好,让裴知晚又想起前世的那个小奶狗。
“滚出去。”
帝忱蹙着眉头一把将裴知晚的手挥开,“谁让你来的?帝南淮,还是……”
“哟,脾气还挺大的。”
裴知晚被人挥开也不恼,反而更加主动的凑过去,拽起男人的手往自己心口贴,“我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派过来的,你要是不信,自己摸摸我的心脏跳得快不快?”
“你!”
心口传来莫名的悸动,帝忱心情越发烦躁,当即便更加用力想要将人甩开,“不知羞耻!”
他就没见过这么莫名其妙的人。
先是白天莫名其妙的将他扑倒,然后又是趁着晚上来翻他的窗。还几次三番的对他动手动脚,这女人可真是!
帝忱握着刀的手紧了紧,可不知道为什么,却始终没有下一步动作。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病房的窗贴了雾面的防窥膜,里头的人看不清外头,外头的人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形。
可帝忱只顿了一下便猜到了外头的来人。
“闭嘴。”
他一把捂住裴知晚,抬头朝门外看了一眼,低声同人交代,“大夫被你引过来了,一会儿他要是开门,你就躲到衣柜里去。”
裴知晚被捂着嘴,一双眼睛借着外头的月光看向帝忱。
男人脸上的表情很冷,眼里藏着不耐和暴躁,喉结上下滚动,看着倒是比白天还要令人惊艳。
“听到没有?”
帝忱见人没有反应,又问了一句。
裴知晚被人一推,回过神来,赶忙点点头。
与此同时,外头的人已经走到了门口。
“帝先生,听您病房里有声响,您还好吗?”
白天的那个男大夫叩响房门,试探着问道。
“杯子碰掉了,没事。”
帝忱丢给裴知晚一个眼神,示意她抓紧时间,小声动作。
可医生显然不信,应了一声之后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窸窸窣窣的辨认了一会儿才将房门打开。
许是害怕将帝忱激怒,医生没有开灯,只用手电筒在病房里随便照了照,见真的没有异常才转身离开。
裴知晚在衣柜里坐了一会儿,不大的衣柜里空荡荡的,只挂着几套一模一样的病号服。
那几套衣服上也带着和男人身上一样的香味,在密闭的空间里显得更加浓郁了几分。
密闭的空间,紧张的气氛,还有这环境和这味道。裴知晚不合时宜的想起一个词儿来。
“诶,你说,刚刚这像不像是在偷情?”
听到病床那边传来两声咳嗽,裴知晚从衣柜出来,嬉皮笑脸的跟人说笑,“被迫害的豪门弃子,和刚被认回来的豪门真千金,啧啧。”
“你到底是谁?”
帝忱周身气压骤然变低,拽着裴知晚的胳膊逼问,“这些事,都是谁跟你说的?”
虽然他不觉得如今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值得那人觊觎的东西,可骨子里的多疑和猜忌还是让他下意识用最恶毒的心思去想。
总不会是真的有人大发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