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如今陶瓷没落了,要是上去几个几百年,或许还能有人能接。”
“听说网上也发布了悬赏令,一样没人接。”
“全国陶瓷看新城,新城陶瓷看泰吉,泰吉不行,谁家还能行?”
……
听着他们的议论,林枫在旁不由低声嘟囔着:“这么邪乎么?就没人能接?”
裴知晚自信地笑道:“每人接是吧?我来接。”
周围人瞬间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女娃娃,你以为是捏泥巴呢?即便是捏泥巴,怕是也不如男娃娃厉害呢。”
人群中有位老者不屑地捋着山羊胡子嘲笑。
裴知晚听这话,就知道他瞧不起女人。
“老人家若是我能成呢?您老可否愿意跟我打赌?”
她看出老者也应该是陶瓷匠人,便微笑询问。
老人毫不迟疑地回应:“没问题,女娃娃你说怎么赌法?”
“我若是接不成,便任由你们处罚,让我怎样都成。若是我接成了,你们只需认可巾帼不让须眉就好。”裴知晚并不是为了赌而赌,因此并没有为难老者,赢了也只是赢了而已。
老人一听这口气不小,分明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扬声应道:“好,众人做见证,出发。”
随后他走在前头,带路去泰吉陶瓷,后面跟着很多看热闹的人。
一路上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跟着去泰吉陶瓷。
林枫心里没底,他很担心地凑近裴知晚,小声问道:“知晚,你能成吗?”
裴知晚扭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勾唇反问:“难道你认为我不成?”
林枫尴尬地笑笑,他实在是没有谱啊,从未听说她会烧窑。
但他也不好打击裴知晚,毕竟她隐藏技能很多。
“知晚,你成,肯定能成。”
帝忱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帝总,泰吉陶瓷悬赏令被一个陌生年轻女子给接了,现在正赶往泰吉。”
“年轻女子?”帝忱不觉拧眉,第一时间想到了裴知晚。
“年轻女子接了,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男子。”
帝忱这下确定,是裴知晚没错了,她跟林枫在一起。
随后他换了身衣服,乔装打扮一番,也去了泰吉,隐藏在人群中。
泰吉陶瓷老家主一身粗布衣裤,上衣是对襟款,花白头发,精神矍铄,看起来像是六十来岁,但裴知晚通过网上资料查询,知道他已经八十多岁了。
“这位姑娘,你能接泰吉新款烧制?可否告知老朽,你传承何处?”
裴知晚摇头笑道:“并没有传承,而是野路子。”
其实前世她有跟着手工陶瓷非遗传承人学过,但是说出来,他们也不知道。
“野路子,你敢接?”老家主声音里带着嗤笑。
围观人群爆发出一阵哄笑声,喝倒彩的嘘声等等。
裴知晚也不生气,只是面色淡然地说道:“既然老家主不相信,可随便找个陶胚我烧制你看看,可否路子对了?”
这话让众人都来了兴致,很想看看她烧陶的手艺如何。
“老家主,答应这位姑娘,我们也开开眼。”
“既然这位姑娘敢接,肯定有她的能耐。”
“给她烧,烧坏了我赔。”
……
都是想看裴知晚热闹,让老家主同意的声音。
老家主无奈只得答应让裴知晚烧窑。
他随即带着裴知晚来到土窑前,然后交给她一个残贴装饰的陶瓷花瓶。
残贴工艺就是将陶体抠出凹块,填充想要的彩泥。
这样加大了烧窑程序的难度,更加考验烧窑匠人的功底,新手很容易烧出疵品。
陶瓷花瓶上残贴很多,分明就是学员练习残贴的道具。
围观者很多都是陶瓷匠人,他们自然明白这个花瓶烧制难度,脸上都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裴知晚却不慌不忙,按照陶瓷烧制步骤,有条不紊地进行烧制。
火序开始,点火入点灯,启用小火,去除陶瓷水分,开始上墨,退墨。
而后中火,狮子火,介火……直到最后一步封火。
裴知晚每一步都仔细认真,不管观察炉灶中炭火及窑中情况,望闻来判断掌握每步火候。
不用看成品,那些陶瓷匠人也都知道这一窑,裴知晚成了。
他们个个脸上露出震惊的神色,没想到这个年纪不大的外地女娃娃竟然烧窑手法如此老练,堪比有多年烧窑经验的老匠人。
“你是哪里人?怎么会烧窑?”
有人大声询问,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事实。
裴知晚微笑回道:“我不过是曾经跟别人去桐城打过工,跟着学了些手工制陶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