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晋江文学城首发
翌日一早,沈玉娇原以为谢无陵应当像前两日那样,出门去了。
没想到推开门,那堂屋的门还紧闭着,
真是稀奇,他竟还没醒,难道是昨天采购搬东西太累了
沈玉娇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也没多想,自顾自去后院洗漱
待梳洗完毕,她便去后院挤羊奶,烧火,煮羊奶
这些都是她跟柳婶子学的,她一开口想学,柳婶子很是热情地答应,边教还边夸阿陵娶了个好媳妇,沈玉娇只想着,多学些东西,自己会了,总比开口求别人强
别看现下谢无陵待她千好万好,他愿意这般待她,还不是一时新鲜,贪图她好颜色
然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若他日后变了心,不再对她千好万好,这些事不还得靠自己?
与其等到日后两眼一抹黑,倒不如趁早学了,总归技多不压身,学了没坏处
忙忙碌碌一个早上,喂饱平安,又煮了两碗馎饪。
眼见着日头更高,堂屋的门仍是关着,她迟疑片刻,还是上前敲门。
“谢无陵,你还没醒么?
她嗓音放得轻缓:“我煮了馎饪,再不吃的话,怕会冷了。
屋内静默了好一阵,才传来男人透着几分喑哑的懒声:“就来。
果然是在睡懒觉
沈玉娇回了声“好”,也没再管他,自顾自端了碗馎饪,坐在院子里吃
不多时,常屋的门推开
听得那吱呀动静,沈玉娇下意识看去
当看到那仅着一条单薄亵裤,赤着上身的男人,睡眼惺忪地走出来时,她先是一怔,而后“啊”地一声,转过身,闭上眼谢无陵伸懒腰的动作一僵,再看那端着面碗,背对着恨不得缩成一小团的纤细身影:“你见鬼了?大中午叫什么。沈玉娇双眼仍是紧紧闭着,想到方才所见,耳尖滚烫:“你...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昨晚有些热,就光膀子睡了。
“那你现在都起床了,怎么还不穿.....
"这不是刚起来嘛,再说了,在自家院里怕什么。
男人的语气理所当然,沈玉娇眼前仍闪过他那宽阔的肩背、劲瘦的腰,还要亵裤往下那不容忽视的....不行不行,她用力咬唇,试图将那些非礼勿视的记忆从脑中摒弃,身后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你仔细点,碗拿稳,别把馎饪洒出来.....
“我知道。”沈玉娇头也没回,轻柔嗓音难掩慌张:“你先去把衣袍穿好吧。
那靠近的脚步声停住,须臾,一声慵懒的低笑传来:“至于这么大惊小怪,难道你之前没见过男人的身子?沈玉娇身形一儡
他不提还好,一提她本就乱糟糟的脑子里,不禁想起从前与裴瑕亲近的场景。
虽说他习惯夜里熄了灯烛敦伦,但新婚那晚,却是灯火辉煌,亮亮堂堂。她大部分时候都是闭着眼,羞赧不敢看,但也偷偷睁开看了一两眼锦绣罗帐里,男人那张平素谪仙般清清冷冷的脸庞,沾染上一抹克制又沉沦的情悠
狭长眼尾,艳色撩人
那抹艳色,叫她本就怦然的心跳愈快,连忙闭眼,不敢再看。
心里却是吃醉酒般,晕乎乎地想,这样好看的男子,是她的夫君呀。
这偌大天地间,也唯她一人,能窥得如玉君子的这一面
“又装哑巴了?
男人略显不悦的嗓音冷硬传来,沈玉娇猛地回神,意识到自己的脑子越发污浊,心下懊恼
都怪这个谢无陵,哪壶不开提哪壶
“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样有伤风化。”她脑袋垂得更低,咬唇闷闷道:“你再不去穿衣裳,那我回屋吃法惹不起,总躲得起。
谢无陵闻言,看向那背对而坐的小娘子,晌午明净的阳光里,她那两只雪白耳尖,红得滴血般。
心下不禁啧了声,这不解风情的小书箩。
要不是她肚里的的确确怀着个娃,他都怀疑她和她那短命鬼前夫,成亲后是不是夜夜躺在被窝里打叶子牌?不然怎的见个男人身子就羞成这样?
”别躲了,老子回去穿就是。
谢无陵转过身。又看了眼他那垒块结实的胸肌。颇为惋惜地叹道:“别人想看都没机会看。你个春婆娘,身在福中不知福沈玉娇:“.....
他以为進都像他一样厚颜无耻么
等谢无陵换好衣裳,呼哧哗啦干完满满一碗馎饪,他一抹嘴巴,对沈玉娇道:“昨目忘了和你说,刘瞎子算了三个黄道吉目。沈玉娇轻拍襁褓的手一顿,愕然看他
“一个是九月二十八,一个是腊月初九,还有个是明年开春二月初七。
谢无陵道:“我打算定在九月二十八,另两个日子,一个太冷,一个又太久,你怎么说?
“九月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