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色的物事仿佛有生命一样,不停地膨胀和收缩。
哪怕是有青光的照拂,还是让人感觉到一阵污秽。
璇玑看着这物事,清秀的小脸上掩饰不住的厌恶。
“这人也太过狠毒了,布一个五行绝煞,用寻常法器也就算了,没想到竟然做到这种地步。”
“看来各处的道观都该整顿一下了,这么大的事情,庆州道观竟然都置若罔闻。”
萧破军愣了一下:“伤天害理?难不成?是生人祭?”
虽然医道和道法相差很大,但是在医书中,也有过类似的记录,只是没有手法罢了。
“比生人祭还要恶劣。”
璇玑的语气有些阴冷。
“这里面乃是一株吸魂荆棘,而在吸魂荆棘外面的,则是一个人的肝脏。”
“肝脏!”
萧破军倒吸了一口冷气。
作为一个医生,他对人的内脏都有自然有清晰的认知。
之前因为膨胀的太大,让他看不清楚。
现在有璇玑的提醒,自然看出了端倪。
“这,是把人的内脏直接挖了出来,配上这什么吸魂荆棘吗?”
“对的!”
璇玑负手而立,看着这处煞气。
“这里本来是翔云大厦的五行土字阵眼,木克土,吸魂荆棘就是土系的邪物。再加上土命之人,应对土系五行的肝脏,更是邪中之邪。”
“这么一来,本来是滋养根基的土系阵眼,就变成了土煞。我们现在幸好介入的早,否则的话,这翔云大厦不出几年,必然坍塌。”
也幸
好胡建德不在这里。
如果让他知道这里将来的命运,怕不是更加后怕。
“好处理吗?”
璇玑点点头。
“这种煞气还不到年头,费不了什么事情。”
“但是现在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璇玑看着那如心脏般搏动不已的生桩,叹了口气。
“之前我以为只是以邪物做煞气,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有生桩。现在除掉容易,可这作为生桩的生魂就不好弄了。”
“直接抹杀了,有伤天和,沾染因果。如果不抹杀,我们处理不了这些东西。”
萧破军明白了,璇玑是想要解决问题的同时,不伤及这煞气的根本。
最好还能把生魂给接引掉。
如果用简单粗暴的方法,那就是直接在人体上做手术,把病灶给割除掉。
而第二种方法就如同治愈血管瘤,要仔仔细细把攀附在血管上的肿瘤一点点剥离,还不伤及血管。
不同的是第一种方法虽然简单,但会留下极大的隐患。
而且这种隐患,大概率是针对小丫头的。
一时间,他为自己的任性有些后悔。
就该带着璇玑先尝试一下处理掉五行绝煞之后,再下手购买翔云大厦。
可那样一来,没有了负面效果,以胡建德的贪婪,应该就要漫天要价了。
自己还真是弱啊。
萧破军再次生起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可他对这种情况也没有办法。
毕竟,李清臣拒绝了他的拜师,璇玑也无法传授他道法。
现在这种情况,只
能眼睁睁地看着。
就在璇玑愁眉苦脸的时候,一股邪气忽然冲天而起。
那邪气中所蕴含的污秽气息,险些穿破萧破军和苏摇尘的护体青光。
饶是如此,肉眼可见的,那包裹着吸魂荆棘的肝脏忽然距离颤动了气力啊。
一根根妖艳的荆棘枝条从中蔓延而出,在空中张牙舞爪了片刻,冲着萧破军三人抽了过来。
虚空之中,仿佛有令人牙酸的嘶吼。
黑色翻着邪异光芒的枝条,在阳光的照射下,带着磷光。
萧破军看的一阵心悸,暗道:“这幸好是在白天,若是在晚上处理,恐怕难度更高。”
想到这里,他来不及和璇玑讲,拉着苏摇尘就要往后退却。
“行不行,如果不行就不要逞强,可以和大国师联系一下。”
他没有打不过就摇人的习惯,可璇玑不同。
说到底,璇玑也只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子。
而且,对方刚刚和自己来到庆州,可不要有什么损伤。
璇玑看着呼啸而至的荆棘枝条,不屑地撇撇嘴:“就这种煞气,想要伤我,怕是要再积累个几百年才能做到。”
语气中极其自负。
萧破军也管不了那么多,只能先带着苏摇尘脱离战场。
毕竟,这种情况,哪怕是他在全盛时期,也只能退避三舍。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