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我怎么说的出口。”
面对吴鹏飞的咄咄逼人,刘梦伟瞠目结舌,甚至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
“既然不敢,那么你为什么非要解剖?”
看到刘梦伟胆怯畏缩了,吴鹏飞的嚣张气焰更加炽盛。
“磊哥为了庆州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就因为你一个无端的猜测,你就让他不能全尸入土,你是何居心。”
“我知道,飞哥的死,我有直接的责任,可我也没有办法啊……”
吴鹏飞的语气中充满着自责与悔恨。
“如果可能,我宁愿躺在上面的是我,我愿意给磊哥换命。”
他惨然道:“反正我的家人都已经被违禁药品贩子全部杀了,我想他们已经很久了,我想去见他们了。”
吴鹏飞说的声泪俱下,感情到的时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
一众兄弟大惊,手忙脚乱地将之拉起来。
“飞哥,大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再这么自责了。”
“飞哥,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弟兄们还等着你带领大家去把那帮人渣揪出来呢……”
一时间,解剖室里哭声一片。
眼见着一群猛男落泪,萧破军的心中的也起了一丝怀疑。
吴鹏飞直起身子,被众人拉了起来,额头上鲜血淋漓,能看出其心怀之赤诚。
但萧破军总觉得他虽然一脸的悲痛,但眼神的深处有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一片兵荒马乱之中,刘梦伟喟然长叹:“好吧,可能是
老夫眼花看错了,我现在就签死亡报告,让家属过来领走遗体吧。”
这种时刻,他如果再坚持自己之前的选择,估计能让这帮人给生吞活剥了。
刘梦伟在这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很多岁。
他颤颤巍巍地从桌子上拿出死亡报告,艰难地填上了溺水而亡的结论,签上自己的名字,而后拿出印章。
这章一旦盖下,刘磊的死因就将彻底深埋在历史的尘埃之中。
可萧破军还是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诚如吴鹏飞所言,两个人昨天是去调查案子。
可韩玲昨天在离开的时候,分明告诉他们是要在家准备口供和证据。
而且他们出事的那个河道,正是通往左小青家的必经之路。
再加上昨天晚上那莫名其妙的火灾,消防队已经给出了意见,是有人使用高能量物质纵火。
具体是什么,还正在调查之中。
那么,这事件中到底有没有什么关联呢?
眼见着鲜红的印章就要落在纸上,萧破军骤然一声断喝:“且慢动手。”
刘梦伟被吓得一哆嗦,印章险些落在报告上。
稽查违禁药品的人不乐意了:“你他妈什么意思,不要以为有韩玲给你撑腰,我们就不敢对你怎么样。”
“作为案犯的重要联系人,按照规定你应该回避才对,还在这里一而再,再而三地找茬,你到底是何居心?”
面对这些人的指责,萧破军不做出任何回应。
反而是拉着刘梦伟,来到刘磊的尸
体旁,指着刘磊的脖子道:“你有没有发现这里的一处淤痕?”
“这淤痕是在落水之后,磊哥奋力挣扎想要出来,结果被安全带捆住了,无法解开所造成的。”
没等刘梦伟回答,吴鹏飞抢先答道。
“这样么?”萧破军瞥了他一眼:“刘磊被安全带捆住了,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你他妈一定是在找茬……”面对萧破军的问题,吴鹏飞非但不给出解释,而是在慌乱了一瞬间之后,反咬了一口。
“大家可能不知道,昨天在这货要介入案子的时候,我和磊哥都是不同意的。为此,韩玲还把我们专门叫到了一个小会议室,拿职权压我们,我们这才捏着鼻子认了。”
吴鹏飞指着萧破军疯狂指责,唾沫星子乱飞:“现在磊哥死了,他不想让磊哥安稳下葬,接下来,估计就要折腾我了。”
昨天韩玲和萧破军进稽查违禁药品办公室的时候,的确和吴鹏飞爆发了一些冲突,这些大家都看到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开始倾向于吴鹏飞的说法。
“但是你失算了……”
吴鹏飞声音陡然转厉,骈指道:“你想给你的姘头洗脱罪名?没门?苏轻烟已经认罪了,接下来,她就要面临审判。你就是再怎么一手遮天,也不至于把白纸黑字的口供推翻吧。”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把萧破军给震的几乎晕过去。
“不可能!”他怒吼道:“苏轻烟一心只想要振
兴红河药业,怎么可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勾当。”
“你也知道这事情是伤天害理?”吴鹏飞冷冷一笑。